紅染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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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光桃輕聲說“年方34,我大部時間用在了軍事專業學習和為黨國、民族利益而戰,耽誤了美妙青春時光,至今未婚。”
婁為奇皆大歡喜說“咱倆年齡相同,生長在戰亂時期,隻能為戰事奔忙,我根本沒有機會娶妻成家。將軍原來是單身貴族,純女真金呀。”
倆人命運相同又情投意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婁為奇趁機索性兩隻手緊緊抱住歲光桃豐腴的屁蛋,隨著舞步亂晃,渾身上下飄飄欲仙,使用出讓人掩目卑鄙下流的動作。歲光桃用上女人對男人的殺手鐧,儘量故弄美姿,讓婁為奇喜愛,嘴巴湊近婁為奇耳邊輕聲溫存地說“我單身居住在中央軍總部四樓雅間,今晚我們共度良宵美景。”
婁為奇激情亢奮低聲說“本人不敢攀高結貴,打擾美女將軍。”
歲光桃說“你是偉岸男人,世界上有錢難買願意二字,我拜托你回沈陽後,把度明市軍火庫爆炸的責任全部推卸到蘇聯身上,事關國際之間的責任,廖司令也無法追究。你如果為我排憂解難,那麼我為你而付出代價也值得呀!”
婁為奇聽後先是驚訝,然後又慷慨說“我們珠聯璧合統一口徑,誰能奈何?本人竭儘全力,願為歲將軍效犬馬之勞!”
軍火庫爆炸前五天,居住在度明市西郊區菜農苑同賀的妻子麥發香,病情日漸沉重,全家人守候在病床前,心急如焚。請來肖亮醫生治療,病情有些好轉。
有一天,麥發香親自去花園裡采摘二朵紅花拿在手中,她竟然在庭院裡扭起大秧歌。長期患病臥床,今天能活動了,本認為病情好轉,全家人拍手大笑
。肖亮醫生路過此地駐足觀看,苑同賀走到肖醫生麵前說“我妻子病好了,多虧了你的精心治療。”
肖亮含笑不語,突然把苑同賀拉到旁邊悄聲地說“說句實在話,你要為病人準備後事了,病人出現這種異常情況,屬於回光返照呀。”說完匆忙離去。
苑同賀木然原地站立許久,心裡想,噩耗消息隻能讓我個人承擔,決不能讓全家人知道都受痛苦折磨。
事隔三日後,炎熱的中午,麥發香召喚丈夫到病床前說,心悶如重石壓胸,憋得要命,接著渾身顫抖,視力模糊。苑同賀感到不祥預兆,急忙喊來全家人圍坐在麥發香周圍。苑同賀握住妻子滾燙的手安慰說“不必害怕,讓人去請醫生了,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麥發香用微弱的聲音說“我不行了,希望你能受苦受累將孩子養育成人。還有我借前屋田光星家八尺布,後屋王嬸家十個雞蛋,你一定替我還給人家,了斷我一生的心思。”說完話頭向右一歪,眼角淌出兩行傷心的淚水。苑同賀用手在鼻孔和嘴邊試探,發現她已經斷氣了,全家人跪倒在地上,哭成一片。
當天夜間“呼嗵呼嗵”軍火庫爆炸巨響震撼著大地,已經死去停放在地上十個多小時的麥發香受到強烈震動感應,自己掀掉蒙頭黃紙,睜開發直的雙眼有氣無力地叫喚要水喝,守靈人驚駭地喊道“死人詐屍了,快跑開!她想要抓替死鬼,抱住誰,誰就死!”
周圍的人慌忙四處逃竄,連自家人也慌了手腳,一會兒,苑同賀透過窗戶玻璃偷看詐屍的麥發香,她在鋪板上吃力地翻過身來,兩隻手撐住虛弱的身體掙紮著向前爬行,嘴唇鼓動不知說什麼話。苑同賀開門先用木杆伸過去,試探到底是鬼還是人。
麥發香微顫說“同賀,我被震活了,快過來救我。”苑同賀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把妻子抱到火炕上,取糖水喂入口中,進行精心護理。
轟鳴了三天四夜的軍火庫爆炸聲終於漸漸結束了,烈火也被撲沒了。
人們往西遙望,田地未成熟的莊稼成片伏倒在地麵,往日秀麗挺拔的長砬子山體炸得千瘡百孔,有的山體夷為平地,隻有黑灰色煙塵籠罩著群山。
外出躲難的老百姓,又成群結隊地返回家園。他們艱難地行走在遍地崩落的金屬炸片,被炮彈砸得到處是深坑的道路上,還有平鋪在地表麵上一層圓鉛豆、圓鋼珠,隨時可能被滑倒。更可惡路障到處是飛落的鐵皮房蓋、磚頭瓦塊和木料等雜物,飄落在地麵上的灰塵足有十公分厚,當腳踩在地麵時,冒煙的灰塵飛起撲麵,嗆得直咳嗽。
那濃濃的炸藥味、燒焦糊味又酸又辣又苦澀,使歸家的人們喘不過氣來。他們看見了賴以生存的房屋,有的被砸塌,有的震得傾斜要倒下樣子,有的牆體橫七豎八裂開幾道口子都無法居住。悲觀絕望的人們哭天喊地。
這是從殘垣斷壁廢墟中走出來幾個人,向人們招手高喊“鄉親們彆難過了,我們團結起來,有能力重建家園。”人們停止哭聲,都圍攏過來,有人驚訝地辨認出是苑同賀、麥發香全家,不禁驚叫“麥發香不是病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苑同賀哈哈大笑說“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活了我妻子,讓她死而複生。”人們望著幸免於難的夫妻,開心地笑了。
兩天之後,天降大雨,雨水把大地的塵灰浮土衝個乾淨,散落在地麵上裸露的廢金屬,成了可獲取一筆可觀財富。人們爭先恐後地撿銅收鐵,人背肩扛,大車小輛送往收購站換錢,變廢為寶。
駐紮在中蘇邊線上的中央軍二團長呂成躍和三團長迮土木都發回急電蘇聯大約二個團的兵力浩浩蕩蕩越過國界河強行進入中國境內,他們企圖搶奪物資。我們軍隊是否攔截?歲光桃接到電文時正與婁為奇舉行盛大的午餐,她看過電文後思忖良久,又把電文遞給婁為奇問道“婁旅長,這蘇聯軍隊越過界搶劫財物,你說應不應該消滅?”
婁為奇大嘴一張說“按照常規講,在雙方沒有達成任何協議情況下,蘇聯軍隊擅自闖入我國境內,屬於侵略行為,應當圍堵殲滅掉,如果這樣做,恐怕引起大規模中蘇武裝衝突。我來此地的任務就是押運軍火快速返回沈陽,廖司令沒有指示我圍剿蘇聯軍隊的任務。”
歲光桃追問“如果我們對蘇聯軍隊采取軍事行動,婁旅長能否參加戰鬥?”
“從現在的軍事力量相比較,我們占優勢,完全有能力消滅掉這股蘇聯軍隊。可是耗子撈木鍬,大頭在後麵呢,他們擁有百萬雄師正在後麵集結,隨時都可以發兵參戰。你可要知道呀,我們倘若消滅掉這股蘇軍就等於和整個蘇聯全國發動戰爭,彆說我們這些軍隊,就是蔣總統也惹不起他們!這樣顯而易見的比較,我們的力量顯得十分渺小了,根本無法與蘇軍較量,再說,我把軍隊投入戰鬥,造成損兵折將,又沒有運回軍火,當回到沈陽無法向廖司令交待,那樣還有我好嗎?以我之見,南京政府指示不能與蘇聯為敵嗎,現在乾脆來個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婁為奇打手勢,精辟講解相互間的利害關係。
歲光桃回頭看看畢切生和駱占台,意思讓倆人也發言表態。
畢切生說“婁旅長這樣分析形勢有道理,俗話說‘丟財免災星’嗎。”
歲光桃說“那好吧,我尊重大家的意見。駱副司令您現在馬上命令我們部隊放開道路,不追阻攔蘇聯軍隊的一切行動。”
駱占台滿臉不情願的樣子,慢步走出宴會廳,去傳達執行任務。
涅米克斯夫將軍率領蘇聯後勤部隊,沒有受到阻攔順利越過中蘇邊境線,首先組成軍樂隊,去各地蘇聯紅軍紀念墓地敬獻花籃、花圈,吹奏國際歌和蘇聯國歌,大造聲勢,深情緬懷在中國土地上與日本法西斯作戰壯烈犧牲的蘇軍烈士。
所到之處鼓號齊鳴,還振振有詞地宣誓表決心,堅決繼承先烈遺誌,發揚視死如歸的英雄主義者精神,為國際共產主義慷慨獻身!
當地群眾紛紛趕來觀看,也有許多曾經參加過反法西斯與蘇聯紅軍並肩戰鬥過的中國人,也加入到紀念活動隊伍中,隨後涅米克斯夫將軍率隊來到海山市會見歲光桃、駱占台等人,說明此次來目的就是為了挽救回收因戰亂將要損毀寶貴物資,希望能夠得到理解和支持。
歲光桃懇切要求“不要把物資全部運走,起碼雙方各分一半。”
涅米克斯夫拍案而起怒喊“你們的那份物資早已被戰火燒為灰燼,那曾經富有的三十三座軍火庫和軍用服裝廠都毀滅在中央軍手裡,太可惜了!你們還覥臉提出什麼要求。我們這次善意行動,不是像你們想象的乘機來搶奪瓜分中國財物,現在國共兩軍戰爭愈演愈烈,暴殄財物,我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財富,不能眼睜睜看著被任意毀掉,先將物資運輸到蘇聯,我們暫時替你們保管,等待政局穩定之後,再如數歸還。我們再不采取有效行動,中蘇邊境這裡財富恐怕一無所有,我們確實為了你們利益著想的。”
歲光桃聽後非常氣憤,如魚梗在喉,隻說一句話“這是欺人之談!”
蘇聯派遣專業技術人員,組成多路隊伍,按照圖紙標明的位置分彆向物資集中地進發。歲光桃無奈,隻好用重兵把守住度明市最重要的邁內垤軍火庫,構築成強大防線,這樣使蘇軍無法進入邁內垤。蘇聯軍隊把掌握的所有物資包括各個軍工廠的機器、武器、火車頭、鋼軌、發電機組、水運設備集中收繳,然後利用鐵路、公路、水路不分晝夜地源源不斷運輸到國內。最後一趟撤回的列車邊走邊停火車,撤掉路基上的鋼軌裝入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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