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下班後愛吹水的地方無非就那麼幾個地方。
“嘖,就立這麼點兒功就直接乾到大隊長,家裡有人可真好。”
“就是就是,就這幾個案子不至於升到大隊長這個位置去,頂多到副隊長才合理。”
“我要是有這麼個當局長的爹,彆說大隊長了,支隊長局長都能乾上去。”
“龔華俊那個跟班兒也挺會舔的,這還舔到了小隊長的位置,嘖嘖嘖。”
“不不不,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龔華俊拿實力當上小隊長的,你每天到點就下班,沒看到他天天大晚上加班查資料,安少爺平常一副愣頭青的樣子,也沒見他乾多少活兒,加什麼班。”
“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嘖,自古都這樣,活兒都是跟班兒乾的,功勞是主人拿的,這人呐....自古以來就是有這麼個高低貴賤。”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菜都冷了,快吃快吃,還得回去加班呢。”
這家蒼蠅館子是民宅改成的鋪麵,分為裡間和外間,隔音並沒有那麼好,聲音稍微大點兒隔壁都聽得見。
老板做菜的手藝很好,價格也實惠,隻要是飯點了生意爆滿。
平常安楓很少踏足這種地方。
以前他特意來融入這些人,發現這些人對他說話要麼非常客氣,要麼諂媚,就像是對待領導一樣。
他完全融入不了他們,時間久了他就不來了。
隔著一堵牆,清晰地聽著他們的話。
等隔壁那群人吃飽喝足走了。
安楓神態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似乎那些人說的話和自己無關。
文靜坐在他對麵,伸著筷子去夾盤子裡的花生米吃,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怎麼,你今天約我到這兒來,就是聽你那些下屬怎麼在背後陰陽怪氣你的?”
安楓把酒杯端起來,朝她敬了敬,然後一口悶了。
他其實是不怎麼喝酒的。
這三個月期間他莫名喜歡上喝酒,從啤酒一路進階到現在的白酒。
隻要一到假期,把自己灌醉,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
等那股子辛辣褪去。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是那個恭著敬著哄著的少爺?”
文靜抬眼打量了他一番,夾了一顆花生米塞嘴裡嚼著,“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安楓笑笑,“真假我都想聽。”
文靜也沒瞞著,“假話嘛...就是你一點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真話你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唄。”
說的就是一通廢話。
但在安楓聽來就不是廢話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的確,我現在升的職位就是我爺爺特意去打了招呼的,因為是我要求的。”
“我想爬的快一點,早點阻止一些悲劇的發生。”
文靜挑了挑眉,“謔,我還以為你當初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呢?”
“怎麼,想通了?”
安楓點頭,“你說,如果你最好的朋友背叛你了,你會怎麼做?”
文靜夾花生米的筷子頓了一下,想了一瞬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讓我猜猜,那個姓龔的大高個是不是背著你把那個賬本給毀了?然後就升了職?”
安楓也隻是淡然的笑了笑,把酒悶了,“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住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的朋友背叛你了,你會怎麼做?”
文靜想了一下,客觀的分析,“若他們背叛,那就背叛吧,他們失去我這樣的一個朋友,那是他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