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麼一說,她就知道兒子的心思了,心裡高興地不行。
跟兒子商量後,覺得光靠自己家裡這幾個人不行,就腆著一張老臉,去請娘家人和黃姓本家,去了的見人五十塊。
有錢拿,還招待吃喝,這些人就跟著來了。
他們也就是來助助陣,但有些事情,事到臨頭,都會被改變和發酵的。
看到老女人哭嚎訴說著悲慘往事,不少人心態就改變了。
方舒來了之後,在他們看來,就是偏向李荷花,逆反心理被激發了,也就跟著上頭了。
看到仇大標帶人過來後,才想起初衷,都後怕把自己搭進去了,哪裡還硬氣得起來?
一個個也就都退縮了。
看著眼前的老女人,方舒滿心的厭惡,剛剛還真的猛士,現在就慫成這樣,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
不過,忽而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如果是自己或者姐姐遇到這樣的事,她可能也會這樣吧。
這樣想著,也就覺得老女人也不那麼可惡了,男人被人搶了,孤兒寡母生活也是不易。
人就怕換位思考,這一換位,方舒心裡也就平緩下來。
剛才那衝牛鬥之氣,漸漸也就平息了,看著磕頭磕得聲淚俱下的老女人,不由心下一軟,緩聲說道:“你先起來,聽我說。”
可老女人沒有得到方舒的承諾,哪肯起來,磕頭磕得更厲害了。
“起來!”方舒猛然大喝一聲,令在場的人全都吃了一驚。
老女人也不敢再磕頭了,坐在地上傻傻愣愣地望著方舒。
方舒忍著越來越厲害的疼痛,站到一個高處,朗聲說道:“各位,看到大家站在這個大堤上,作為白溝鄉防汛總指揮,我心裡是欣慰的,是自豪的,因為,你們的行為本身就說明,你們能夠以大局為重,在關鍵的時候,投身到防汛第一線,你看,男女老少都來了。對於這一點,我真的要感謝大家!”
說著,他深深地向著所有人鞠了一躬。
“但是,非常遺憾,也非常令我痛心的,是我們有些人,忘記了我來這大堤之上的初心和使命,在個彆居心不良者的挑撥、慫恿之下,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舉動,毆打侮辱村乾部,毆打政府公職人員,甚至敢襲警。你們知道這是一種什麼行為嗎?這是嚴重的犯罪!”
方舒停頓了一下,又把語氣往回收了收,“不過,在這個防汛的關鍵時期,作為防汛負責人,我還是有點私心,想大事化小,把人力用到防汛上,確保我們白溝的每一寸大堤無虞,我覺得,這是我們當前最大的大局。隻要你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你們真的知錯改過,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聽到這裡,好多人眼睛亮了起來,看到了希望。
“這位婆婆的兒子,是否能得到原諒和寬恕,關鍵並不在我。他涉嫌故意傷害將我撞傷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關鍵在於李荷花同誌,她無辜受到侮辱毆打,你們要求的人是她!”
這時候,李荷花已經從車裡出來了,跟仇大標等人站在一起,聽著方舒講話。
聽到方舒把主動權給了自己,心裡很是激動和感激,他受傷那麼嚴重,卻把處置權交給了她。
“如果,你,和你的家人,還有你的兒子,不能求得李荷花同誌的原諒,那麼,你的兒子,隻有去坐牢。是的,他現在是逃跑了,但是,即使他亡命天涯,公安機關也會將他捉拿歸案。你們必須認清形勢,勸他回來自首,向李荷花同誌賠禮道歉,請求原諒,這是唯一寬大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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