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那麼做,現在這樣,清淨,也安全。
衛勇看得通透,錢這個東西,多了多花,少了少花。
夫妻倆都在體製內,每月都有固定收入,吃喝不愁。
他們隻有一個女兒,現在還小,每月集聚一點,上大學出嫁什麼的,也就夠了。
要那麼多錢乾什麼?
親戚們都抱怨,說他死腦筋不懂機變,他隻是笑笑。
他除了看偵探片警匪片外,當然也會上網。
網上爆出的那些貪官,貪腐的數額越來越高,現在漲到以億為單位了。
他很為這些人不值,那麼多錢,根本就沒機會享受,再多又有什麼用?
再說,從伸手那一天開始,就提心吊膽,睡不了一夜好覺,何苦來哉!
作為軍人出身的他,最崇拜的人是陳元帥。
他家中堂,掛著一幅小楷書法作品,那是他一個愛好書法的戰友寫的,內容是陳元帥的《七古手莫伸》。
他每天起來,都要大聲朗誦一遍:“手莫伸,伸手必被捉。黨和人民在監督,萬目睽睽難逃脫。……”
每當這個時候,當老師的妻子,都會笑他傻不呢嘰,都什麼社會了,還有他這樣的傻子。
不過,還會加上一句話,她就喜歡他這傻樣。
“行,我可以放過你,但你必須說出這些錢是哪來的。”衛勇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朱彪不以為然地說道:“還能是哪來的,想要錢,還不遍地都是啊。那麼多人求著你,不要都不行。”
“你要我說,我根本說不清楚,我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沒人會給我送巨款,級彆不夠,幫不了人家大忙。我的錢,都是一點一點集聚起來的。需要幫大忙的時候,人家就找大領導去了。”朱彪又補充了一句。
反正已經這樣了,衛勇就是最後一根稻草,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那就是命了。
做好了筆錄,衛勇站起來就往外走。
“政委,你放我出去,我好給你們轉錢啊。”朱彪喊道。
“等我查清楚你這些錢的來曆後,會有人來找你收繳的。”
衛勇這句話,差點把朱彪氣得背過氣去。
這個衛毒,還是這個死樣子,食古不化,冥頑不靈。
這就是命啊,自己怎麼就犯到他手裡了呢?
衛勇剛走出禁閉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唐廣祥的電話。
他不好不接,“喂,唐縣長,這麼晚了還沒睡,有什麼緊急公務嗎?”
唐廣祥喜歡彆人稱呼他縣長,而且不能帶“副”字。
縣長比局長大啊。
“衛政委,聽說你在白溝,朱彪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向我彙報?”唐廣祥上來就很衝,應該是想給衛勇一個下馬威。
對於這個政委,他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在部隊把腦子訓練壞了,認死理。
可朱彪這件事,他不能不管。而且,他很自信,自己這個頂頭上司,衛勇也是不敢得罪的。
“我為什麼要向你彙報?”衛勇一點情麵都沒給唐廣祥留,“案情還在調查中,還有一些問題沒核實,怎麼彙報?再說,就是彙報,我也是給廖副局長彙報,他是分管刑偵的,我把案子轉給他,然後跟檢察院對接。至於廖副局長是不是向你彙報,那是他的事情。”
“衛勇,你太目無領導了……”唐廣祥正要發飆,發現人家已經把電話掛了。
氣得他險些摔了電話。
走在衛勇身邊的趙剛,也聽到了唐廣祥的話,心下很是擔心。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走,看看那個副鄉長去!”衛勇皺著眉頭,對趙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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