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不馴的江向前,如今跟一條狗沒有區彆。
“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老黑的臉,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大。”石磊捏著江向前的腮幫,後者痛的齜牙咧嘴,還不能不點頭討好。
接著又指著趙少東,“去,找支筆和幾張紙來,快點,彆磨磨蹭蹭的。”
趙少東麵色不好,但還是放下了刀子,走出了房間找紙筆去了。
瞥了眼刀子,江向前在心裡罵了聲“慫貨”。
刀子要是在自己手裡,怎麼可能受這種折磨,不應該反過來麼?
但他也就是一瞥,就立即收回了目光。
如果被瘦猴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恐怕連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顯然,這一眼,沒有逃過石磊的眼睛,“怎麼的,不服氣?還想著拿刀捅我?”
“沒沒沒,不敢,不敢!”江向前趕緊否認,臉上冷汗涔涔。
石磊一把又扯起了他的頭發,死勁向上向後拽,江向前的脖項不得不仰起、伸長。
邊拽邊罵道:“你他媽彆以為老黑的臉在我這裡有多大,老子做了你,他一樣沒脾氣,你信嗎?”
“信,信,老黑在您麵前,屁也不是,我隻聽您的!”
江向前口吐芬芳,竭儘討好之能事。
這可是關係到小命的大事,對於剛才那一眼,他現在都後悔死了。
從此時此刻起,堅決做到非禮勿視。
不,是隻要沒叫看的,都堅決不看。
這個瘋子,哪怕是誤會,都能弄死自己,彆給自己惹來無妄之災。
這時候,趙少東拿著紙筆走了進來。
一個公務員,一個當教師的,家裡少不了文房四寶。
“把他右手的繩子解開。”聽到石磊的吩咐,趙少東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紙筆擺在桌子上之後,對著江向前抬了抬下巴,“坐過去,按照我的要求,把你跟衛生間裡那具屍體的事情,從開始怎麼勾搭,在一起多長時間,一共有多少次,原原本本寫下來。注意細節,有半句謊言,立馬送你見閻王。”
“好,好,我寫,保證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江向前再不敢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景玉在衛生間,已經變成了屍體,自己要不是什麼老黑,恐怕現在跟景玉一樣了。
上學時最怕作文的他,提筆就寫,生怕遲一秒鐘,就被哢嚓了。
江向前奮筆疾書,石磊拿出香煙,遞給趙少東一支。
趙少東趕忙給他點了火,然後才自己點上。
憤怒出詩人,恐懼也能激發文才,江向前愣是埋頭寫了一個多小時,才顫顫巍巍地把寫好的東西遞給石磊。
“簽上自己的名字,這裡,對,再摁個指紋印。”
江向前很乖,大筆一揮,就簽上了名字。
然後,抬起頭,看著石磊,“好漢,這指紋印,沒有印泥。”
啪啪!
江向前已經很小心謹慎了,聲音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但還是被賞了兩個耳光。
“你他媽死人嗎,沒有印泥就不能摁手印了?這是什麼,嗯,這是什麼,是不是紅的?”說著,就抓過了他還被捆住的左手。
啊,嘶嘶,疼!
之前左手手掌被刀子穿透了,剛剛停住了流血,卻不想被這麼一抓一擰,鮮紅的血,又汩汩而出。
“爺,饒命,饒命,我懂了,我這就摁,就摁。”說著,右手大拇指沾上血,摁在了簽名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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