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甩了甩頭上的水珠。
雖然他剛才對環筱說不去小鎮,但其實,那隻是他下意識的警惕回答,他心裡已經在計劃著等下午去小鎮上看看情況了。
在山上的收獲隻有不起眼的野花,他不可能真的把那種東西送給紅花夫人,野花與紅花夫人並不相配。
而且,他心底還是對環筱有所懷疑,認為環筱將花藏了起來。
不應該完全相信彆人的話,這是詭遊戲玩家默認的基本常識。
“你的眼鏡呢?”環筱突然的聲音打斷了眼鏡男的思緒。
“不知道掉到哪裡了。”
沒有眼鏡的眼鏡男隨手用衣袖將流到眼睛裡的血液擦掉,卻發現越擦拭眼前越花,模糊一片,差點一腳踩空。
感覺到心情浮躁,他用手將頭上的傷口捶打得撕裂開,煩躁地用疼痛麻痹自己,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環筱好心詢問“你沒眼鏡還能看得清路呀?”
“戴眼鏡是近視了不是瞎了,而且我沒近視,眼鏡隻是裝飾……”
眼鏡男的視線停留在環筱手上的傘上,忽然語氣凶惡地命令道“喂,把你的傘給我,我額頭受傷了!”
環筱聞言,腳下更快了,連下幾步台階,不給眼鏡男靠近的機會,“害怕傷口感染的話,你就自己摘片大點的樹葉嘍,不要想搶我的傘!”
“嘖……怎麼會有你這麼幸運的家夥……要是你也吃了那份晚餐,現在肯定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眼鏡男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走路搖搖欲墜,似乎頭上有千斤重般。
環筱在一旁的石階上站立,看著眼鏡男聽話地去找寬大的葉子。
對方扼製了搶雨傘的想法,可想而知他現在還留有一絲理智。
如果眼鏡男選擇強行搶奪,那麼以他現在糟糕的狀況,就算環筱沒鬼氣也能輕鬆把他放倒。
等了一會兒,眼鏡男舉著一片芭蕉葉回來了。
對於現在的眼鏡男來說,能掰下那麼完整的葉子也挺不容易的……
下山比上山輕鬆,隻用了一個半小時。
但等環筱和眼鏡男回到莊園時,發現午餐時間即將過去。
還有十分鐘,管家和仆人就會將餐桌上的食物收走,要想再次用餐,就隻能等晚餐時間了。
“你之前沒有告訴我們需要準時到餐廳用餐!”
眼鏡男額頭流著血,衣服上粘滿了打濕的蜘蛛網、刺刺球野草等等,一身狼狽。
現在,環筱和他正處於今早吃早餐的小餐廳裡。
被告知用餐時間有時間限製後,眼鏡男格外氣憤,額頭青筋暴起,血流得更歡了。
但管家卻一臉無辜道
“前任管家沒有告訴你們麼,天啊!他真是太失職了,居然忘記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
隨後,她扯出嘲弄的笑容
“那怎麼辦呢,我隻是一個剛剛任職的管家而已,不如你去找前任管家要個交代吧,說不準他會向你們道歉。”
眼鏡男聞言,怒意更甚。
誰不知道,前任管家早被紅花吃了。去找前任管家要個交代,那不是讓他去主動送死嗎?
他一拍桌子,與管家理論道
“你難道不怕我向夫人告狀嗎?夫人一定會對你失望透頂,你根本不配當管家!”
“哼,夫人的決定輪不到你來質疑。我不會因為你的遲到而為你延長時間,死心吧。”
管家說完,看著懷表上的時間,隻等著時間到就把餐桌上的食物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