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了,張老快救人。”
葉繁星掃了一眼門外,對張仁景嚴肅的道。
張仁景也明白他的意思,在這麼三番四次的拉扯下去,估計真得該去準備後事了,而且還不止一人。
他朝著旁邊的一個機靈點的學徒使了個眼色,隻見他手一揮,剛才還放在地板上的那塊門板,立刻就被四個雜役飛快地抬到了後堂。
當然,小學徒的手裡還不忘的拉上了那個婦人。
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葉繁星便朝著旁邊的婦人伸手,並且不斷給她使眼色。
見那婦人有些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沒好氣的說,“誠惠,診金五兩。”
此時,已經在房內準備施針的張大夫聽聞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心道,這小夫郎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當然,這麼想的並不隻張大夫一人,還有那位婦人。
隻見那婦人在袖口處摸了摸,便摸出了一個小銀錠,隨即放到了葉繁星伸出的手中。
五兩銀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五兩白銀啊!
葉繁星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銀錠子,頓時兩眼放光,一副小財迷的樣子。
錢到手,那下針的穴位與方法,葉繁星就直接脫口而出。
“張老,準備施針,先取督脈、少陽經穴為主。毫針刺用瀉法,以通調督脈,和解少陽。接來下一依次為大椎、陶道、後溪、間使、液門、足臨泣,行針約一刻後取之。”
等待了約一刻鐘後,葉繁星見那婦人很是焦急地往屋內張望著,便又補充道“張老,此病人為高熱神昏者,待取了之前的針後,再點刺十二井穴出血。片刻後病人就會蘇醒。”
“醒了,人醒來了!”張老的聲音中壓抑不住的喜色從室內傳出。
雖然葉繁星治療這個病是十拿九穩的,但聽到這個好消息,他那張淡定的臉也跟著笑了起來。
葉繁星又順便問了下張老,斷了許久的腿該如何恢複,本想看看張老有沒有什麼其他好方法,結果依舊和他知道的一樣,需要重新打斷再接。
反正方法都一樣,他就想躲個懶,與張老約定過些時日帶著宋皓明來就診。
就在後堂這邊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的時候,卻不知此時的前堂已經吵翻了天。
“林大夫你也是醫者,怎會不知這醫治過程是不準打擾是不得觀看的。”
小學徒冷冷地說道,絲毫不因為林震是回春堂的醫館主,就給他麵子。
“沒聽說哪個大夫救人不讓人看的,難道剛剛救人的小夫郎私下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說話的依舊是之前的那位挑事的書生,不過一次他故意提高了音量,以至於在後堂的葉繁星都聽到了,這才想起來,前院裡還有很多看熱鬨的人在等著。
他自然知道這書生口中的“見不得人”指的是什麼,不過他也不想被人認出來,便打定主意,等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討回來。
“張老,你這小學徒,恐怕要擋不住了。”
葉繁星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一邊看了看前堂,一臉無奈地問“張老,您這保和堂有可有後門?”
張仁景見葉繁星一臉緊張,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堂前給人瞧病時意氣風發,便有些如同寵溺自己孫子一般的說“有,不過你可要記得來看我這老頭子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葉繁星招了招手,示意雜役給葉繁星帶路,自己卻同時如同戰鬥中的公雞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前堂走去。
走出保和堂的後門,葉繁星往前張望了一下,就見到了一家雜貨鋪子。
在獵獵微風中作響的紅底藍邊的幌子上,入眼可見的是”金記雜貨店”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