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此時許文娣看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這人販子也太好糊弄了,說人傻他還真信,萬一被人販子知道了,那小賤種的聰明勁,還和自家斷絕了關係,到時肯定會反悔,那這到手的十八兩銀子,可就飛了。”
想到這,她不禁有些後悔,今天就應該幫著那人牙子,將那個小賤種給帶走的。
她一邊後悔著,一邊將這十八兩銀子都藏到了自己的枕頭下,又覺得不保險,就從中拿出十五兩,埋在了雞舍旁的空地中,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可她又轉念一想她又擔心這事再從中弄出些什麼羅亂來,到時候不但那十八兩銀子打了水漂不說了,自己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規避這個風險,這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兒子文財,他是聰明的讀書人,定是比自己有好辦法。
許迎娣正尋思著兒子文財何時能回來之時,卻看到院子的門被推開了,她連忙將泥土蓋上,又使勁地踩了幾腳後,才抬起頭來,卻見進來之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
“文財,快跟娘進屋,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葉文財最近被退還劉良偉那二十五兩定銀的事,弄得很不耐煩,他陰沉著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煩惱。
“娘,家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事就不能直說麼?”
許迎娣腳步一頓,抬頭不解地望向了自己的兒子葉文財,以她對兒子的了解,這肯定是碰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文財,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兒讓你這麼煩心?”
葉文財見這是自家院子,又四下無人,便歎了口氣,想了下,還是將所煩之事情的原委,一一說給了什麼忙都幫不上自己的娘。
前些日子,劉良偉來找過他,詢問他何時能娶到星哥兒,葉文財便趁這個機會找了個借口,想將之前那定銀都退還給了他,結果他卻被劉良偉威脅了。
所以,現在自己手中的二十五兩銀子,簡直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許迎娣見狀也沒有安慰葉文財,而是生怕隔牆有耳,湊到葉文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隻見葉文財眉頭一挑,將原本要出口的抱怨之話,都吞了回去,二話不說的跟在許文娣身後進了屋。
母子二人窩在房裡,連燈都沒點,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許迎娣眸光閃爍,問“文財,這法子能行嗎?”
“娘,怎麼不行,既然要賣,就要讓他再也翻不了身,賣給劉良偉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再說,娘你和那人牙子交易之時,一沒有人證,二又沒有契約,我們隻要咬死不認就行。”
“文財,可那人牙子說不定這兩天就偷著來帶人了啊?”
許文娣雖然見錢眼開,卻也怕這事再不成,這一人二賣再弄出什麼羅亂來。
“娘,你不是說他總往山上跑麼,你跟著點不就成了?若是人牙子來了,你就喊著村民把他救下來,我就不信他不領這個情。”
“又或者,他被人牙子綁走了,娘你偷摸的跟在後麵,到時通知我,讓劉良偉去劫人。”
許迎娣想了想,覺得這兩個辦法都可行,便同兒子保證著,不管如何,她一定先要把人看住了。
之後許迎娣連續跟了葉繁星山上山下跑了三天,一條老腿都快被累細了……
清晨,葉繁星同棗哥兒兩人淺聊兩句,便一起駕著騾車往池定鎮趕去。
趁村中路上沒人,隻見葉繁星的騾車,車軲轆滾的飛快,一路揚起陣陣塵土……
葉繁星今天是去鎮上賣草藥的,所以又走的比平時早,而許迎娣由於這幾天在山上奔波也是乏累的很,今日比往常起又晚了一個時辰……
總而言之,這二人就這麼無巧不成書般的措開了。
起晚了的許迎娣,還和往常一樣,鬼鬼祟祟守在山下,眼見日頭漸漸升起,也沒有見到葉繁星的身影,她並不知道,於此同時的葉繁星,趕著他的騾車都快到池定鎮了。
許迎娣等了半天也沒辦法,隻好在山上開始四處尋找了起來,奈何她將葉繁星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小賤蹄子,不是每天來山上嗎?今天怎麼到現在人都不見?”
”難不成,他被人牙子給帶走了?“
她搖了搖有些困頓的腦袋,昨晚和今早,村裡也沒有外人出沒,這小賤蹄子定不能被人牙子帶走的,十有八九就在村裡。
許迎娣一邊想著,便打了個大大嗬欠,又用手挖了挖掛在眼角處那黃褐色的眼屎,一邊咒罵著就往山下走,折騰了一早晨,沒想到連人影都見到。
沒睡夠的許迎娣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把路邊的雜草當作星哥兒似的,為了泄憤,直接一腳就踹了上去。
這雜草啊,就如同星哥兒一樣堅韌不摧,可這許迎娣卻因她肥胖的身軀而失去了平衡,一個沒站穩,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就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淒厲的慘叫聲驚動了樹林裡的鳥兒,田間的村民都朝山上望去,頓時臉色都凝重了起來,他們都為最近頻繁上山的星哥兒擔心起來。
“該不會是,星哥兒又撞上了一頭野豬吧?”
“這最近山裡的野豬怎麼總是下山啊?看來得讓裡正組織些人手,清下山的外圍了。”
“這事兒我讚成,不然上山挖個野菜、砍個柴都得提心吊膽的。”
“等等,你們聽這聲音怎麼跟葉老三家裡的許潑婦很像?”
“我聽著也像。”
“向來懶到柴都不拾一根的許潑婦,怎麼還上了山?”
“誰知道呢?我們要不要去通知裡正,還有那老葉家?”
“還是說一聲吧,總不能讓野豬又或者野獸下山謔謔咱們吧,再說那許迎娣再不是人,那好歹也是條命啊。”
幾個村民張望了一下,那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皺眉商議了片刻,便有兩人扔下手裡的活,從田裡跑了出去,一人去找錢裡正,一人去通知葉氏一族,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地觀望著。
就在這時,有人指著通往鎮子的小道“看,那是不是葉文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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