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居然過了半個時辰,天寒地凍的晚上,即使在宋皓明懷裡,葉繁星都覺得自己快成冰棍了。
“任老,你在找個人通傳吧!再或者,你把我們倆扔在這,你自己去找人。”
一刻鐘前就被凍醒的葉繁星,一邊搓著手哈著,一邊說著自己的建議。
他巴不得任老自己去叫人,他們便可以先躲回去取暖,再這樣凍下去,那怕是鐵打的人都得凍病了。
任正陽點了點頭,直接下了車,又同那守門的兵卒重新說了自己的來意。
得到的,居然同之前的回複是一模一樣。
聞言,他便亮出自己出入軍中腰牌,要親自去軍營尋人,哪曾想,這兵卒直接來了一推二鬨三不認賬。
“要是人人都隨便拿個牌子,就可自由出入軍營,那我們這些站崗的豈不沒用了?”
一個兵卒隨手抓了根草棍,叼在嘴裡,很是譏諷的看著任正陽。
“就是、就是。”
“依我看,這牌子是假的,人定也是假的,有可能他就是敵方派來的細作。”
一個附和著,一個人扯過任正陽手中的腰牌掃了一眼,隨手扔在地上,還不忘給他安上個罪名。
任正陽起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忍著怒火,彎身撿起牌子,擦了擦便放回懷中。
“既然不讓進,那我等著成吧!我就不信下一班的人還會如此!”
葉繁星趴在宋皓明的腿上,百無聊賴的透過車簾的縫隙,借著駐地門口的篝火,看著任正陽同那守門的兵卒爭執不休。
“夫君,你說,他們這是想要過路錢麼?”
“我看不像!”
聞言葉繁星頓時眼睛亮了,腦補著各種奪權戲碼,他頓時覺得他有用武之地了。
“夫君,你快將任老喚回來,我有事要問。”
宋皓明點了下頭,便伸手撩開車簾,“任老,您的藥童擔心您凍著,特讓我喚您回車來。”
任正陽錯愕一下,隨即回道,“好,我這就回。”
“我呸!不就一個會點醫術的老頭麼,還特麼的自封為‘老’真是給他臉了!”
見人走了沒撈到一點好處的兵卒,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嘰嘰哇哇的說著酸話。
任老邊走邊想,不用猜,藥童定是星哥兒,急著喚自己回去,肯定有什麼要事。
想到這他腳下的步伐,就不由的又加快了幾分。
待他火急火燎的掀開車簾,抬腳就要上馬車之時,就聽頭頂之上傳來葉繁星壓得不能再低的聲音。
“任老,你敢不敢夜闖軍營?”
任正陽被葉繁星這不要命的想法,嚇得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宋皓明抓了他一把,恐怕此時他一摔到了車底之下。
將人拉進車廂內,葉繁星沒有再提闖軍營一事,而是問著陸參陸中郎將在軍中主要是做什麼的,他的直屬上司是誰,等一係列有關軍中黨派的問題。
待任正陽將自己知道的一一回答了後,葉繁星激動的使勁的拍一下大腿。
“嘶……”聲音這個響,肉這個疼啊。
他傻了,為啥要拍自己的,眼前不是還有倆人麼!
接著他便把自己腦補的內容,當成推理說了一遍,甚至連闖軍營的辦法都想好了。
那幫沒長眼睛的人,讓他在這凍了這麼久,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