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四朵,各表一枝。
哪怕錢裡正此時見那葉家眾人,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讓人反胃,也不得不一路同行。
誰讓這路不是自家開的,而這腿又長在人家身上呢?
另一邊,劉家三口的回頭之路走的那叫一個苦哈哈。
黑燈瞎火的趕路,雖深一腳淺一腳,沒有參照物,所以這腳下的速度卻不慢。
現在是白天,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不走不知道,一走嚇一跳,越走心越沒底……
至於他們要找的劉家三爺,早已離開了池定鎮,根據車程,恐怕現在都到了府城的地界。
自打他們隨著劉、汪兩家去往京城的車隊出發之後,常吉便見溫玉嬌始終愁眉不展。
什麼他入贅溫家,什麼溫家小姐另結新歡拋夫棄子……
這都是他們爺倆當時為了博得沈白父子同情,達到收留他們目的,現場臨時編的。
結婚當晚他便先同沈白坦誠相待,之後又坦誠布公,總之該做的做了,該說的也說了。
二年前,因緣際會常吉他這個獵戶,入了溫家當起了武先生。
所授課之人,便是從小體質不好的溫家大房嫡子——溫玉嬌。
一年後,溫家家變,二房奪權。
又過了半年,溫家主宅突然燃起熊熊火。
次日,溫家二房便設靈堂,同眾人哭訴,他們一時大意,讓大房留下的唯一血脈,不忍病痛折磨引火自焚了。
前腳哭的那叫一個感天動地,後腳便消了溫玉嬌的戶籍,又換了大房留下的所有賬房管事。
對於溫玉嬌是死是活,這溫家二房比誰都清楚,不然也不會唱了那麼一出大戲。
沒了戶籍的溫玉嬌,便隻能同常吉相依為命,在府城內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不離開府城,一是溫玉嬌想伺機為親人報仇;二是,常言道,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災暴雨前,溫家二房不知是打哪得到了消息,便以府城是傷心之地,變賣了家財,舉家遷居京城。
溫玉嬌本意也要跟上京城,可沒有戶籍在京城簡直寸步難行,於是便同常吉回了大柳村……
在經曆了極寒,又接觸了宋家夫夫等人後,溫玉嬌便對這個報仇的觀念便有所改變了。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原來他不想等,現在他能等。
溫玉嬌原計劃同宋家夫夫北上,待羽翼豐滿便直接殺入京城,到時也讓溫家二房嘗嘗這大火中的絕望與炙熱。
可現在,提前去了京城,明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但又不得不去。
常吉拍了拍這明顯思慮過甚的溫玉嬌肩膀安撫著,“小嬌嬌,彆愁眉苦臉的,京城那麼大,我們同溫家二房碰上的幾率很小的。”
“哥哥,莫怕,等鑠兒賺了錢,誰欺負你,我們就用錢砸誰,我就不信砸不服他!”
江鑠兒雖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他童言無忌的豪言壯語,確實暖了溫玉嬌的心。
“好!我等著!”
誰都沒有想到,三年之後,溫家二房確實被錢砸了,砸的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京城坊間傳言,寧可對上流金公子,也彆對上他的小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