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時候帕特西亞站了出來,她指著青銅方罍對漢斯兩人說道,“漢斯先生,這青銅方罍本來下部就偏重,現在又加滿了水,你們這樣是抬不起來的。”
“那怎麼辦?”漢斯看著帕特西亞問道。
“這樣......”帕特西亞摸著下巴,微微思考,“你們每人一隻手握著獸耳,另一隻手扶著青銅方罍器身,這樣試試。”
漢斯調整姿勢,兩人再次用力將青銅方罍抬了起來,但整個青銅方罍側麵,根本就沒有可以吃力的位置,兩人費了半天的力氣,這次將方罍傾斜到四十五度。水在器內發出悶響,像被什麼無形屏障阻擋。
一滴、兩滴...水珠以令人心焦的速度墜落,在寂靜中發出清晰的"嗒嗒"聲。青銅器底部已經積了一小灘水漬,而器內的水位幾乎沒怎麼下降。
“根本不可能!”漢斯氣喘籲籲的將青銅方罍放穩之後,衝著哈特輕輕搖頭,“哈特先生,根本不可能把水倒出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哈特尼克爾突然拍案而起,紅酒杯被震倒在桌麵上,酒液像血一樣漫開,“一定是角度不對!”
說著,他起身幾步來到工作人員麵前,從他手上搶過手套,粗暴的將工作人員推開,自己抓住方罍猛地一掀。
“哈斯,我們來試試!”
看著漢斯和哈特費儘力氣抬起青銅方罍,耿老在旁邊瞬間覺得好笑。
他在心裡暗自嘀咕著:“這兩個洋鬼子,還真把自己當專家了。”
耿老努力壓製住嘴角的笑意,生怕被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幸災樂禍。他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看熱鬨的惡趣味,又有對這種無知行為的不屑。
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也想在華夏文物麵前班門弄斧?耿老在心裡暗暗搖頭,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商周時期的青銅罍,在腹部一側的下部均有一獸首,而相對稱的另一側腹部則沒有,無論圓罍或方罍皆是如此。
耿老在心裡默默回憶著這個古老的設計原理,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的工匠們在青銅器上精心雕琢的身影。
他想起年輕時第一次接觸這種器物時的激動心情,那時的他也曾為古人的智慧而震撼不已。現在看著這兩個外國人的笨拙表現,耿老心中不禁湧起一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這可是我們華夏祖先的智慧結晶,他在心裡感慨著,同時也為眼前這兩個人的無知感到好笑。
在腹部單側設一的原因,是由於銅罍本身體量頗大,盛滿酒鬯後更為沉重,難以提用,而在下腹部設一,可將木棍插入其中或係繩,便於將銅罍底部提起以傾倒酒水。
耿老在心裡詳細地分析著這個設計的巧妙之處,他仿佛能看到古代宮廷中,侍從們熟練地操作著這些青銅器的場景。
華夏古人的智慧,豈是你們這些門外漢能夠理解的?耿老心中暗暗得意,覺得這簡直就是在上演一出活生生的笑話。他想象著如果古代的工匠們看到這一幕,恐怕也會忍不住捧腹大笑吧。
像他們這樣,一心想著將青銅方罍抬起來,底下使不出力氣,是根本不可能將水倒出來的。
耿老在心裡搖頭歎息,覺得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
“看你們還能折騰多久。”耿老在心裡暗暗想著,同時也為華夏文化的博大精深而感到驕傲。
耿老心裡正想著,就聽見青銅方罍裡麵的水浪“嘩”地衝向器口,卻在出口處形成詭異的空氣屏障,大部分水流被反彈回來,隻有一小股細流歪歪扭扭地沿著器身外壁滑落,把精美的獸麵紋染成深色。
耿老在心裡不由一笑:這下你們知道厲害了吧!讓你們小看華夏文物,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班門弄斧了吧?
耿老在心裡得意地想著,同時也為這件青銅器的“頑強抵抗”而感到好笑。
哈特和漢斯連續嘗試了兩次,隻有點點滴滴的水撒出來,根本就沒把水倒出來,兩人將青銅方罍重新放穩,重重呼出了一口長氣。
"看清楚了麼?"陳陽的聲音像手術刀般精準,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哈特,“哈特先生,您這件青銅方罍,連水都倒不出了,怎麼可能是真品。”
哈特從旁邊拿起了一隻手電,通過照射器口內部。光束下,青銅器內壁光滑得反常,沒有任何人工修整的痕跡。
“奇怪了......”哈特喃喃自語道,“就算是新鑄的,也應該能倒出水來呀?”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一件現代蠟模仿鑄的,”陳陽在旁邊開口解釋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他走到青銅方罍跟前,伸出手指輕輕敲擊著器身,發出清脆的金屬聲,“聽這聲音,就知道內部結構有問題。”
陳陽順手還蹭了蹭青銅方罍上的綠鏽,綠色的鏽跡在他指尖留下痕跡,“你們看這鏽色,雖然做得很逼真,但缺少了歲月的沉澱感。”
陳陽接著說道:“他們隻注重了工藝上的翻鑄,把外形做得惟妙惟肖,連紋路都分毫不差,但根本就沒有注重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