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雲萬萬沒想到,陳陽居然動手了,這讓他感到無比的震驚和憤怒。
陳陽看著宋青雲臉上的紅痕,心中的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內疚,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他竟然對自己的師叔,對自己最敬重的人動了手,這讓他感到無比的自責和後悔。
陳陽有些害怕地看著宋青雲,手中的拳頭慢慢鬆開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肩膀微微發抖,“我……我沒有,是你胡說!是你一直在侮辱宋敏,侮辱我們的感情,我才會……我才會……”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最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宋青雲怒火中燒,正要爆發,卻捕捉到陳陽那微妙的神情變化。
那不是平日裡的陳陽,現在的他,而像一個被戳穿謊言的孩子,慌亂地否認著,試圖掩蓋內心的秘密。
宋青雲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冰水澆透,難道自己真的說中了?難道這小子......
想到這裡,宋青雲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既有長輩的擔憂,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憤怒。
為了緩和氣氛,也為了給自己一個冷靜思考的時間,宋青雲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他抬手示意陳陽坐下,希望通過接下來的談話,能夠真正了解陳陽內心的想法。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最終,還是宋青雲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吐出去。
他緩緩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用火機點燃。猩紅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映照著他布滿皺紋的臉龐,也照亮了他眼中複雜的情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部蔓延,稍微緩解了他緊繃的神經。
“抽嗎?”他把煙盒推向陳陽,語氣儘量顯得隨意。
陳陽依舊沒有回頭,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僵硬。他沉默地伸出手,接過了煙盒,手指卻微微顫抖著。他的動作有些笨拙,打火機打了三次才終於點燃了香煙,火苗映照著他側臉,顯得格外蒼白。
兩人就這樣,一個站在窗邊,背對著宋青雲,看不清表情;一個靠在書桌旁,眼神複雜地看著陳陽。
他們沉默地吞雲吐霧,任憑煙霧在房間裡彌漫,遮蔽了彼此的視線,也掩蓋了內心的真實想法。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煙霧在光束中緩緩盤旋,仿佛兩個迷茫的靈魂,在尋找著出口。
宋青雲知道,沉默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必須主動出擊,才能真正了解事情的真相。
他再次抽了一口煙,感受著尼古丁帶來的片刻平靜,然後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了許多,“宋敏是去年結的婚。”
“男方是自然資源部長的兒子.....”
聽到這句話,陳陽夾著香煙的手指猛地一顫,煙灰無聲地掉落在地上,散落成一堆灰色的粉末。他猛地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宋青雲,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痛苦。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宋青雲看著陳陽的反應,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輕輕彈了一下煙灰,看著煙灰在空中飄落,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沒猜錯,就是負責現在蘿北石墨礦開發的,任駿飛!”
這句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陳陽腦海中爆炸。
任駿飛?宋敏竟然嫁給了他?陳陽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耳朵裡嗡嗡作響,就像有無數隻蜜蜂在飛舞。
陳陽手中的香煙直接掉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宋青雲。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仿佛剛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宋青雲對於陳陽的驚訝,早有預料,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在他眼角一閃而過。
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陳陽先冷靜下來,將掉在地上的煙撿起,“先彆急,聽我慢慢說。”
宋青雲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宋敏結婚,我確實不知道。”
他緩緩踱步到窗前,背對著陳陽,語氣中帶著一絲回憶的滄桑,說著,宋青雲狠狠抽了一口煙,猩紅的火星在煙霧中明明滅滅,“事情巧就巧在這裡,那時候我剛調回京城,很多事情都在摸索階段,人微言輕,消息閉塞。”
“有一天,領導突然安排我去參加一個會議,正好路過了宋敏辦婚禮的酒店,”宋青雲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路過酒店門口,無意間瞥見酒店門前高高懸掛的拱門上,紮眼的紅色橫幅映入眼簾,上麵寫著,任駿飛宋敏結婚典禮,幾個大字。”
“當時我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以為是同名同姓,帶著一絲僥幸和好奇心,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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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真是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就站在婚禮現場,那臉色比冰雕還冷。”宋青雲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