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在香港佳士得拍賣會上，一件‘錦香亭’元青花人物故事罐以4716萬港元成交，創下當時中國瓷器拍賣紀錄。賣家是台灣著名收藏家王定乾。那件罐子後來入藏漂亮國陳氏博物館，成為該館的鎮館之寶。
而王定乾那件罐子，最顯著的特征就是罐口有一處破損。據圈內傳聞，那件罐子是上世紀90年代從內地流出的，有人說，就是來自北三省！
陳陽走回櫃台，雙手輕輕按在罐子兩側，仿佛在感受它的脈搏：紋飾、器型、尺寸、青花發色、釉麵特征，還有這處破損的位置和形狀——都與陳陽後世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王定乾曾透露，他收藏的那件‘錦香亭’在流入香港前，曾在東北一位老藏家手中保存多年。
秦浩峰激動得聲音發顫：“那...那這罐子現在市值多少？”
陳陽搖搖頭：“有些東西的價值，不能用金錢衡量。”
“但如果你非要一個數字——”他頓了頓，“按現在的市場行情，這樣一件元青花人物故事罐，如果上拍，起拍價就不會低於五千萬。”
“五千萬呀！”秦浩峰結巴了，臉漲得通紅。
“而且是有價無市。”陳陽補充道，“這種級彆的國寶，出現在市場上的概率，比中彩票頭獎還低。”
振豐站在娛樂城二樓的裡，透過單向玻璃俯視著一樓大廳。霓虹燈閃爍的街機區域，幾名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正圍在幾台熱門遊戲機旁，不時發出誇張的驚歎和嬌笑。她們身邊，娛樂城的小弟們殷勤地指點操作，甚至自掏腰包為她們購買遊戲幣。
“豐哥，你看那個穿紅裙子的，”小槐指著下方一個曲線玲瓏的女子，“叫美智子，說是從外地來的留學生，但我讓老六查過了，根本對不上號。”
振豐皺緊眉頭，手指在控製台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這些女人是三天前突然出現在娛樂城的，個個年輕貌美，穿著時尚卻不顯輕浮，談吐得體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天真。她們自稱是放假回來的學生、剛入職的白領、來江城旅遊的遊客，理由各異卻都合情合理。
但振豐混跡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太整齊了——六個女人，年齡都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容貌氣質俱佳，卻偏偏都對這個新開的娛樂城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
太刻意了——她們總是成群結隊出現，卻又巧妙分散到不同區域，每人都能“恰好”遇到一個熱心的小弟幫忙。
太專業了——她們對男人的心思拿捏得精準無比，既能激起保護欲，又不讓人覺得輕浮隨便。
“小野這招真他媽的陰。”振豐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小槐歎了口氣，遞過一支煙：“更陰的是，咱們明明知道這是坑，還暫時跳不出來。”
兩人沉默地抽著煙，監控屏幕上的畫麵繼續播放著：一個叫由紀的短發女子正站在跳舞機前，她身材嬌小，動作卻靈活協調，吸引了一圈圍觀者。負責那片區域的小弟阿強眼睛都快看直了，忙前忙後為她買水擦汗。
“阿強這個月工資已經預支了三分之一，”小槐彈了彈煙灰，“就為了給這幾個女人買遊戲幣、請吃飯、送小禮物。”
振豐猛地轉身：“為什麼不早說？”
“怎麼說？”小槐苦笑，“豐哥，這些小弟大多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突然有這麼一群漂亮女人圍著轉，誰能扛得住？咱們要是現在跳出去說‘這些女人是敵人派來的’，你信不信他們第一個不信，反而覺得咱們多管閒事？”
遊戲區，一個叫麗子的長發女子正坐在模擬駕駛座上，旁邊的小弟阿明幾乎貼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操作。麗子偶爾“不小心”向後靠，兩人的身體就會有短暫接觸，每一次都讓阿明臉紅心跳。
“你看阿明，”小槐指著屏幕，“上個月剛因為打架被我罰了半個月工資，現在倒好，為了請麗子吃飯，到處跟人借錢。”
振豐一拳砸在控製台上：“小鬼子真他媽會玩心理戰。”
一樓大廳裡，遊戲音效震耳欲聾。美智子剛剛在街頭霸王遊戲中輸了一局，撅著嘴轉向旁邊的小弟阿華：“華哥，這個角色好難用哦，你再教教我嘛。”
阿華受寵若驚，連忙湊過來：“這個隆要用波動拳得這樣搓......”他邊說邊示範，手指無意間碰到美智子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隨即相視一笑。
“華哥你懂得真多，”美智子眨著大眼睛，“不僅遊戲玩得好，聽說你在這一片也很有人脈呢。”
阿華被誇得飄飄然：“那當然，我跟豐哥混了三年了，江城這一帶誰不認識我阿華。”
“真厲害，”美智子崇拜地看著他，“那你們老板是不是更厲害？我聽說他在好幾個地方都有產業呢。”
阿華正要吹噓，突然想起振豐交代過不要對外人談論陳老板的事，話到嘴邊改了口：“我們老板是做大事的人，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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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笑容：“也是，大人物的事我們這些小角色哪能知道。”
“不過華哥，我聽說你們老板最近經常去蘿北那邊，是在籌備新項目嗎？”
阿華警覺起來：“你問這個乾嘛？”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美智子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我表哥在蘿北做建材生意，想看看有沒有合作機會。你們要是開新娛樂城，肯定需要裝修材料吧？”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阿華的戒心消了一半：“這個你得問槐哥，他是這邊的頭。”
“槐哥好像不太好說話的樣子，”美智子壓低聲音，“我覺得還是華哥你最好，又熱情又有能力。”
“要是你能在老板麵前說上話，幫我表哥牽個線，我......我一定好好感謝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個字幾乎像是耳語，溫熱的氣息噴在阿華耳畔。阿華的心跳瞬間加速，腦子一熱：“其實老板在蘿北不是開娛樂城，是......”
話沒說完，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阿華回頭，看見振豐陰沉的臉，“阿華，倉庫新到了一批機器，你去幫忙搬一下。”
阿華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冷汗瞬間冒出來：“好，好的豐哥。”
美智子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但很快換上甜美的笑容：“你誰呀，沒看到我在跟華哥學打遊戲呢，他教得可好了。”
振豐皮笑肉不笑：“是嗎？那行，一會讓阿華回來繼續教你，現在先跟我走！”
阿華衝著美智子點頭示意，“等會，我先去一趟，這是我大哥，一會我回來再教你。”
看著阿華匆匆離去的背影，美智子隻能暗暗跺了一下腳，試探失敗了。但她不急，這才第三天，她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撬開這些男人的嘴。
二樓辦公室，振豐關上門，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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