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之妖精的前世今生!
若說雨景,還是春日裡的綿綿細雨值得欣賞,屋簷下,長廊上,或執一柄油紙傘漫步雨中,都是浪漫的情懷。
夏日裡雷聲轟鳴,天色昏暗,暴雨如瀑,很難稱的上雨景,更彆說有人還特地觀賞,除了——
墨彥川,墨小王爺。
“我說少爺,咱們能不能把窗戶關上,這雨都打到屋裡來了。”清風望著傻站在窗邊的墨彥川,語帶埋怨。
“這樣好的景致,關上窗,怎麼賞?”就要這麼大的雨才能屏蔽掉外界的紛紛擾擾,雨聲雖大,卻能蓋過那些汙言穢語,讓人心得暫時的安靜。
“咚咚——”清風還想說些什麼,響起了敲門聲。
清風走過去,將門稍稍支開一條縫,朝外望去,是一個穿著羊脂白紗裙的女子,蒙著麵紗,看不清五官,手裡還端著木托盤。
“梅姨讓給二位貴客送酒。”女子開口,聲音清冷,麵上也不見諂媚,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蓮。
“進來吧。”清風將門打開,讓過半個身子,讓女子進屋。
“怎麼才來呀!”門一關上,清風唰的接過女子手中的酒水飯食,坐在桌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少爺等你半天了,你再不來,這天都要被他望穿了!”
說完,清風往嘴裡忙不迭的塞進一個大肉丸子,咀嚼起來。
“回主子,您吩咐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淋雨了?”墨彥川打斷女子說話,將清風進屋之後給披上的外袍解下,給女子仔細係好,女子沒有動作,隻是眉眼在一瞬間變得溫柔。
“白守原本是一個窮秀才,因父親去世,被庶母趕出老宅,靠經商發家,與朝廷內外並無牽連,隻有一位夫人,李玨,李家倒是有人做官,不過不是直係而是旁枝,且李玨嫁給白守之後便和娘家不經常來往了,一個女兒白倩,待字閨中。”
女子向墨彥川詳細的說明打探到的情況,這些在鬆陽縣城都不是秘聞,稍一打聽就知道了。
“那陸子然日前是有去白府提親,還帶了一個媒婆和鬆陽縣令,不過白守不肯答應。在這之前白守和陸府並沒有接觸過。”
“哦?這麼說是麵都沒見過就突然這麼上門求娶了?”窗外的雨越發下的大了。
“是的,不過,屬下在鬆陽縣城中發現了老王爺的部下,而且是黑水部。”女子突然壓低了聲音。
“黑水部?!”黑水部是墨邕最得力的部下,墨邕居然派出去安插在一個小小的鬆陽縣城,他到底想乾什麼?
“來時可順利?”大風夾帶著雨水闖進屋子,女子的裙角已經被打濕,墨彥川上前一步將窗關上。
“謝主子關心,老王爺的人守在門口,但風雨太大,痕跡早已經衝刷乾淨。”
“小刀,快來陪我喝酒,今天宴會上發生了好多事,我來跟你說——”一旁的清風吃的正開心,拉過女子的胳膊坐在桌前,晃著油膩膩的手推給女子一個酒盞。
“我累了,睡覺。”墨彥川一吹蠟燭,屋子裡頓時一片黑暗,還有清風滿滿的抗議聲。
像是怕擾了彆人的清夢,,雨聲到晚上漸漸小了,後半夜雨就停了,夏日,天亮的時辰早,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更顯得朝霞絢麗多彩。
“還疼嗎?小姐怎麼這麼倔,這麼深的傷口偏隻讓包紮一個晚上就拆了。”綠枝正在為白倩拆紗布,醫館的大夫囑咐了這傷口要日日換藥包紮一個星期才能見水,可白倩一早上便讓拆了,看著還泛紅猙獰的傷口,綠枝心疼。
“不礙事,不過一點皮外傷,若是照這樣的包紮法回去,我爹娘還不要更加小題大做,今後就更舍不得讓我出門了,那我不得悶壞呀!”一雙大眼睛朝綠枝眨了眨。
綠枝搖搖頭,哪裡是怕老爺夫人不讓出門,分明是怕老爺夫人擔心,若是知道小姐挨了打,老爺夫人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
“好啦,都打點好了嗎?德叔怕是要等著急了。”綠枝上前替白倩整理了妝麵,小葉兒紅了眼睛低著頭跟在後麵,一同出了客棧。
客棧門口,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
時辰尚早,街上的行人並不多,現在都圍在一塊兒,難不成了出什麼大事麼。
“小姐,那邊好像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綠枝過去看看?”自從珍寶齋那次害的白倩差點挨鞭子,小葉兒的好奇心收斂了許多,此刻也隻伸頭張望了一眼,便老老實實的跟在白倩身後,不做聲。
“不必了,啟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倩不想再橫生枝節,由小葉兒和綠枝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遲遲沒有走動,裡頭有些悶熱,白倩穿的單薄也有些耐不住,正想詢問,應德的聲音透過車簾傳進來。
“小姐,我們的馬車被圍觀的人群擋住了,街道太窄,也不好掉頭。”
撩起車簾,白倩看了看,果然,圍觀的人群占了一大半道兒,偏馬身橫插在客棧門口的柱子中間,進退不得。
“你去交涉一下,請他們先讓讓。”不知是不是天氣緣故,白倩心裡有些發堵。
“方才屬下已經親自過去了,可是並沒有人搭理屬下。”應德滿頭大汗。
剛才應德去同圍著的人交涉,可是沒有一個人看他,說話也隻當聽不見,真是一群怪人。
將車簾撩的更開了些,白倩仔細打量著圍著人群,半響,白倩附耳在小葉兒耳邊說了些什麼。
小葉兒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白倩,“小姐,這,這真的可以嗎?”
看白倩一臉堅定的表情,小葉兒隻得聽話的掀了布簾爬到馬車頂上。
隻見小葉兒解下腰間的錢袋,抓起一把散銅錢,一邊朝遠處扔一邊大聲的朝著人群喊道“天上掉錢啦,快撿錢啦!”
小葉兒站的高,聲音又大,銅錢落地聲十分清脆動聽。
出人意料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為之所動,那些圍著的人居然連頭也沒有回。
馬車裡的女子看到這一幕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