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他把我這個人給忘了。”盧綰嘀咕了一句,突然抬手在樊噲肩頭拍了一下“哥還能信你不?”
“你這話說的,不信我你還能信誰?”樊噲很無語。
盧綰盯著樊噲的眼睛問“聽說長安城馬上要封了,你知道啥原因不?”
“有這事?”樊噲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噢,想起來了,那誰,白胖子陳平,前兩天早朝的時候,他上奏過這事,說什麼為了在奔喪期間,保護天下諸王的安全,要把長安城封上幾天。”
“這個陳平可鬼著呢,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等盧綰再問,樊噲往地上一坐,望著稀疏的星空,自顧自感慨“謀士張良老了,不乾了,現在留在季哥身邊出主意就剩他一個了。”
“也就是說,長安封城還是有可能的?”盧綰若有所思地問。
“遲早的事,陳平的話,季哥還是聽的……”樊噲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哎,哥啊,你真的著急走啊?”
“你先彆管這些,我問你,你今晚又往我那裡送歌姬了?”
問話時,盧綰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沒啊,白天的時候我不是已經替你把麻煩都解決了嘛,你放心,我把那個不長進的東西,提溜回來後,好好地收拾了一頓,怎麼著他也得消停幾天吧?”樊噲搖著頭說,不安地問“哥,你是不是嫌我白天的時候,不搭理你,我那還不是為了……”
“糟了,中計了!”
盧綰的臉色變了,朝著巷子外張望了幾眼,抬手就把樊噲拉了起來“走,前麵有家酒肆,咱兄弟偷幾壇子酒喝!”
“喝酒……這不是還在國喪期間嘛,咱們兄弟不好再壞規矩吧!”樊噲很不情願。
盧綰冷哼了一聲,眯著眼睛望著未央宮方向,邊脫夜行衣邊意味深長地說“今天晚上咱兄弟這酒還必須得喝上了。”
“為什麼?”樊噲還是懵的。
盧綰走到酒肆跟前後,掏出懷裡的匕首,輕輕劃拉了幾下,就把門給撬開了。“一人兩壇,彆拿少了!”盧綰先叮囑了一句,這才用不大的聲音說“你家那管家看著咱倆了,咱必須喝。”
盧家舊宅。
父親盧綰還沒歸來,盧棄根本就沒有絲毫睡意。為了緩解心中的焦慮,盧棄取出最近幾日正在讀的《左傳》又翻看了起來。
“嘭嘭!”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緊接著,盧生那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小棄啊,為師看你房中的燈還亮著,你應該還沒睡吧?”
“沒有,先生快請進。”
盧棄趕忙放下竹簡,打開了房門。
“我就不進去了,明日我要去長樂宮尋龍,你若有空,也可以跟著來,若是忙,那就算了,為師隻想讓你知道,尋龍之事,為師並沒有懈怠。”盧生淡淡地說,竟有向盧棄證明自己的意思。
盧棄當然聽出了這重意思,可是眼下這情形,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麵。“先生可否暫緩尋龍?”盧棄想了想說。
聽到這話,盧生頓時怒了“小棄,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