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兒一臉無語,拉著魯元公主的手臂,悄聲勸說“走吧,彆讓人發現了,咱們離開賭坊時不是已經和他告彆了嘛,要是讓他發現我們在跟蹤他,該有多尷尬呀!”
“尷尬,這很尷尬嗎?”魯元公主疑惑地看著蕭棠兒,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噢,我知道了,你喜歡的並不是那個會使劍的仆人,而是他的主子盧棄!隻有你喜歡他,才會感到尷尬,要是陌生人的話,你會在乎尷尬不尷尬嗎?”
“你胡說什麼呢,快走吧!”魯元公主幾句話說的蕭棠兒的臉頓時紅了,不過,她還是強拉硬拽,把魯元公主帶走了。
盧家老宅。
盧綰心中焦躁不安,在庭院裡轉悠了大半天,不知不覺走進了後院的草地裡。這片草地再往前,越過小溪就是盧生的住處。
盧綰站在草地中間,望了望小溪對麵的丹房,卻猶豫了。
從在燕地發現盧生,將他連裹挾帶邀請得弄到府裡,控製起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好些年了。在盧綰心中,盧生始終是位客人。家裡有什麼事,他基本上不會和盧生商議。而且,好些時候,他還會刻意藏著掖著,生怕盧生看自家的笑話。
“丹爐外可是燕王殿下?”
盧生隔著窗戶偷偷張望了盧綰好幾眼,終於開口了。
盧生與盧綰相處中,也很矛盾。
一方麵,他是燕王府的食客,日常用度全部依靠燕王府供給著。另一方麵,追隨過秦始皇的盧生,始終看不上盧綰這個中陽裡的泥腿子。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他甚至都不願意和盧綰多說一句話,以免被盧綰的身上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的粗俗給熏到。
不過,這兩人都疼愛盧棄。
在對盧棄的培養和關愛上,卻能求同存異。
“嗯,是本王。”
盧綰撓了撓頭,很不情願地走向了小溪上的木橋。
前幾日盧棄對汲蠻設伏,橋麵嚴重受損,這兩日已經修好了。不過,經過修補的地方木料都是新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王這是有事要找老朽嗎?”
盧棄剛剛走上木橋,丹房的門就開了。盧生站在門裡,疑惑地望著盧綰,似乎並不想讓他走進丹房。
“沒有,瞎轉悠,府裡現在就剩下咱倆了,我來你這裡轉轉。”盧綰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猶豫了一下問“沒了歹人的騷擾,先生這幾日住的還清淨吧?”
“有勞燕王掛懷了,老朽住的還好。”盧生拱了拱手,態度非常恭敬。隨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嘀咕了一句“小棄這孩子機靈著呢,依老朽看,在這長安城裡,還沒有人能難為他。”
“是啊,本王也是這麼想的。”盧綰擠出了很乾的笑,抬手在木橋的護欄上拍了拍,身子側了一多半“先生好生住著,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您是小棄的恩師,就是我們老盧家的貴客。”
“啟稟王爺,洨侯府來人了!”
盧生正準備回應一句,盧家仆人匆匆跑了過來。
“有什麼事嗎?”
盧綰望著盧生笑笑,完全轉過身,板著臉問家仆。
“來人說洨侯想請您到府裡用膳。”仆人回答。
“用膳,哼,呂產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好了?!”
盧綰在心中暗想,走下木橋,走向了前院。
盧生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緩緩地關上丹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