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匹前蹄下方,三名孩童終於反應了過來,同時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馬匹的嘶鳴,孩童的哭聲攪合在一起,聽的人非常心煩。
不過,在場所有人並不在乎這些。
大家的心全在孩童身上,全部都在替三名孩童捏著一把汗。
隻要馬蹄落下來,孩子們就要沒命了!
“啊!”
跳上馬背的不是彆人,正是把聚寶賭坊砸了個稀巴爛,準備返回盧家老宅的盧義。眼前的情形盧義看得很真切,他隻恨自己分身乏術,能拉扯住驚馬,卻無法把三個孩童從馬蹄底下帶走。
“完了,完了!”
眼見馬蹄落下,慘劇即將發生,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嘭!”
“噅噅噅……”
一聲悶響,又是一陣嘶鳴。
人們出於好奇,同時睜開了眼睛。
就在原先馬蹄底下,三個孩童跌坐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手拿寶劍,頭戴鬥笠的年輕人。這年輕人收回打出去的左掌,把鬥笠向下壓了壓,作勢就要離開。
“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盧義立刻從馬上躍起,跳到了年輕人跟前。
剛才那聲悶響,是年輕人一掌打在了馬匹前胸上。
在這一掌的衝擊下,馬匹連同馬車都退回到了街道中央。
當然了,受驚的馬匹實在承受不住重擊,再加上重心不穩,此時已經撲倒在了地上。盧義正是在馬匹撲倒的同時躍起的。
“我們無話可說。”
年輕人邁開腳步,走向了人群。
“汲蠻,你對我彆這麼冷漠,咱們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嘛!”
盧義跟著走入人群,抬手想搭在年輕人肩頭,卻被他躲開了。年輕人雖然低著頭,用鬥笠遮擋了半張臉,盧義還是認出來,他就是好些日子沒見的汲蠻。
“孩子,孩子,你們沒事吧?”
兩人身後,人們圍到了三名孩童身邊,關切地問了起來。
“哎,這以後若是沒啥急事,還是彆趕快車的好。”
趕車的也從震驚中回轉過來,小心地從車轅上爬下來後,拿掉蒙在馬匹眼睛上的衣服,收拾起了爛攤子。
“最近在忙什麼呢?”
人群外,看到汲蠻加快了腳步,盧義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怎麼,想替你主人驗驗我身上的傷嗎?”
汲蠻被糾纏的煩了,索性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棄更沒這個意思,怕是你想多了吧。”盧義很乾地笑了笑,望著汲蠻很真誠地說“其實咱們的關係實在沒有必要鬨得這麼僵。”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你沒聽過嗎?”
汲蠻握了手中的鈍劍,繼續向前走。
“你真不該去刺殺盧生!”盧義趕忙追上了汲蠻,邊走邊說“盧生、燕王,還有我,在小棄眼裡都是他的親人,你去刺殺他的親人,他當然要給你點顏色看了,這是小棄做人的底線,你真的觸碰到了,如果你不觸碰,什麼都好說……”
“哼!”汲蠻冷哼了一聲,一劍削斷了路旁的巨石。
“彆再跟著我了,小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汲蠻眯起眼睛,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