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就憑兩扇緊閉的大門嗎?嗬嗬。”審食其的性格一向很好,從來不會隨便生彆人的氣。雖然聽秦禮說燕王府的大門是關的,可他還是笑了笑,在仆從攙扶下,從車廂中下來了。
“這燕王府占地麵積也不大啊。”盯著兩扇緊閉的大門看了半天,審食其忽然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感慨了一句。他這人膚色白皙,細眉細眼的,卻長了個巨大的鼻頭,麵相原本就有些滑稽。如今年過半百,竟然一直沒有像同齡人那樣長出胡須,很快就在滑稽之上又添滑稽。
此時審食其這個麵容滑稽的小老頭,摸著自己光禿禿的下巴,站在燕王府門前發感慨,很快引起了路人的嘲笑。這些人頂風冒雪站在遠處,暗暗地對審食其一陣指點,然後,匆匆而過。審食其早已習慣因為長相滑稽,被陌生人嘲笑,並不覺得有什麼,秦禮卻異常憤怒。
“侯爺,稍等,臣下這就去幫您叫門!”
秦禮沒有像潑婦罵街那樣,直接把火氣撒在路人身上,而是跟燕王府緊閉的兩扇門較起了勁。丟下一句話後,他也不管審食其是否同意,直接跳下馬車,衝向燕王府的大門,握緊拳頭,拚命砸了起來。
“若是侯爺的車一到,就被迎進了府裡,還用得著遭到路人羞辱嗎?!”秦禮越想越氣,很快便把兩扇門當成了兩麵牛皮鼓,擂得咚咚響。燕國的民風質樸的多。百姓聽到砸門聲,很快圍了過來,誰也沒有長安百姓那樣的警覺,遇到熱鬨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惹禍上身。
然而,百姓越圍越多,燕王府裡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府裡沒人?”
審食其都有些納悶了。
“燕王他老人家這是徹底閉門謝客了。”
“是嗎?如此說來,他老人家的病很嚴重。”
“看這樣子,應該不輕。”
“臧塗在時,咱們哪有好日子過啊,現在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燕王卻病了,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我看最可憐的還是世子,他和燕王感情可深了,燕王這一病,真不知道他有多傷心呢……”
圍觀的人群很快有了議論聲。
審食其仔細聽了聽,都是為盧綰父子擔憂的。
“看來盧綰在燕地深得民心啊。”
審食其心中暗想。
就在這時,燕王府右側的角門開了。
“來客休要叫門了,燕王頭疾未愈,是不會見任何人的。”
從角門裡走出來的仆從,望著正在砸門的秦禮說。
秦禮見到燕王府仆從,怒氣直衝腦門,激動地說:“你知道我們是從哪裡來的嗎?我們可是……”
“既然燕王有病在身,無法見客,咱們先安頓下來再說吧。”
審食其及時打斷了秦禮,使他沒有把他們的身份說出來。
“還是這位大人明事理,那就請回吧。”
仆從望著審食其躬身行了一個禮,走回了角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