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棄提出派人到長安見韓信的建議時,利用的自然是盧綰的多疑。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想到了審食其說的把禍水往彆處引的法子。盧綰剛剛說“天意如此”,盧棄此刻也想到了這四個字。
一切都是環環相扣,早就安排好了的。
盧棄望著盧綰,隻等著他做出決定。
“派人去長安看看,不是不行,隻是派誰去呢?”盧綰揚起眉毛,同意了派人去長安的事情,卻為合適的人選,再次陷入沉思中。
“孩兒想去。”盧棄把頭轉向了彆處,試探著說。
“不行,你絕對不行!”盧綰連連擺手,然後才解釋說:“自從父王稱病,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呢,你呢,孝順之名早已傳遍天下,如果在父王生病的時候,不守在病榻邊,而是去了長安,無論何種理由,一旦讓人瞧見,那可就說不清了,興許就連父王在造反上好不容易得來的‘名正言順’,也會遭受彆人詬病,你想啊……”
“爹,那就讓丁浪去好了,他在長安人頭熟、交際廣。”
盧棄打斷盧綰的同時,退而求其次,推薦自己的人丁浪。
“丁浪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不過,他,毛毛躁躁的,總是差點火候。”盧綰摸著下巴,露出一臉的為難。
盧綰之所以不想讓盧棄去,就是怕他趁機乾點彆的。
現在盧棄又推薦自己的人,盧綰當然還是不會同意的。丁浪說是盧綰的幕僚,可是誰都能看出來,他現在跟盧棄走的很近。隻要盧棄暗中授意,丁浪去長安,跟盧棄親自去,根本就沒什麼區彆。
“那就讓張叔去,張叔最可靠。”盧棄故意如此說。張勝經驗老道,又非常有主意,而且還是盧綰最大的心腹,盧綰應該信得過。
“讓你張叔去其實最合適,隻是他太紮眼了,尤其他**上身,背著一捆荊條去向皇帝獻圖紙,估計大名早就傳到長安了吧。”盧綰還是搖頭。他其實是擔心張勝玩不過韓信,去了也是白去。
“那派誰去?難不成父王您想親自去長安?”盧棄故意這麼問。
“真是人才匱乏啊。”盧綰擺擺手,歎息了一聲。
盧棄這時才提議說:“考察未必要麵對麵進行,孩兒以為在暗中完成也可以,咱們隻需探查清楚韓信究竟有沒有反意,以及他是否具備謀反的實力就夠了,因此,孩兒覺得還是讓小義哥去吧,他的武藝您是知道的,完全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說不定韓信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他摸了個一清二楚,並且人已經離開長安了。”
“是啊,是啊。”盧綰眯著眼睛點了點頭,片刻後,望著盧棄說:“那就讓你小義哥去吧,告訴他謹慎為上,不要惹出麻煩。”
“孩兒明白,請父王放心。”盧綰望著盧綰拱拱手,走出了臥房。
事實上,盧棄提出讓人去長安考察韓信時,就想到了最合適的人一定是盧義。截止目前,盧義依舊深得盧綰信任,經常在盧綰直接授意下乾些秘事。但是,盧棄如果直接提出讓盧義去長安,勢必會引起盧綰的懷疑。因此,他才從自己開始,將能去長安的人選逐一提出來,為的是讓盧綰相互比較,最後得出盧義最合適的結論。
“小義哥,父王想讓你去趟長安……”
盧棄將盧義叫到無人之處,對他講完去長安考察韓信的事情,最後說:“除此之外,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