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打算啊,不過是聽陛下的安排而已。”
盧綰很乾的笑了笑,露出一臉的無奈。
稍稍猶豫了一下,他望著陳平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隨後,兩人便在城外剛剛長起來的草地上,行走了起來。
“陳平啊,你這人本王最清楚,相比於張良、蕭何、曹參他們,你算是陛下身邊最實在的謀士了,雖然有時候,你為人過於耿直,做事情呢,也不懂得給彆人留臉麵,可是本王就喜歡你這直腸子。”
盧綰邊走邊說,說完,轉過臉望著陳平笑了笑。
陳平一聽就知道,盧綰這是在說他提醒劉邦注意東南諸國的事。
於是,笑了笑,算是認同了盧綰說的。
“如今陛下身邊也就剩下你一個了,適當的時候提個醒,那是絕對必須的,本王作為陛下的兄弟,對你非常感激,雖然,有時候吧,你鬨得咱有些下不來台,可是咱還是真心感激你啊。”
盧綰又望著陳平笑了笑。似乎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這才進入了正題“你今天來,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個人的想法?若是個人的想法,想對我盧綰道歉什麼的,大可不必!剛才咱也說了,你做的好!很好!用不著道歉,真的……”
“燕王誤會了。”陳平實在聽不下去了,趕忙擺擺手,打斷了盧綰,將來意說了出來“陛下讓臣來隻是想問問大王有沒有彆的安排,若無彆的安排,還請儘快返回燕國,陛下也該起駕還朝了。”
“陛下要起駕還朝了?!”盧綰吃驚不小,愣了愣問“那東南諸國的事情查清了嗎?本王的冤屈是不是已然……”
“陛下的意思是慢慢查,慢慢看。”陳平看了盧綰一眼,話裡有話地說“有些事急於下結論,並非好事。”
“也是,也是。”盧綰眼珠動了動,連連點頭。劉邦一撤,那十萬威懾燕國的漢軍也該撤了。盧綰暗暗長出一口氣,做起了彆的打算。
陳平看他有些走神,有意歎息了一聲。
盧綰馬上問“軍師有何為難之事?”
陳平轉頭望向北麵,憂心忡忡地說“這陳豨之亂雖說是平定了,可是代地的殘餘勢力卻還沒有徹底剿清,前幾日太尉密報說匈奴人又蠢蠢欲動,不斷地試探著漢軍的底線,陛下雖然還朝,卻未必安心啊,若是代地戰火重燃,真不知道該當如何應對。”
“如此說來,陛下雖然打算還朝,卻對代地放心不下?”
盧綰摸著下巴問,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陳平感慨萬千地說“若是淮陰侯肯領兵助戰那就好了,隻可惜他病的很嚴重,早已沒法領軍作戰了。”
“不用韓信,陛下若是對本王還有信心的話,本王願意重回戰場,幫助周勃、灌嬰他們徹底清剿代地殘餘勢力!”
盧綰盤算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打算趁著重回代地,證明對朝廷忠心的同時,暗中收編陳豨殘餘勢力,以壯大燕國的實力。
陳平等的就是盧綰這句話,不過,他還想再激一激盧綰。
“大王大病初愈,身體又如此消瘦,恐怕,哎……還是算了吧。”陳平故意皺著眉,搖頭歎息,無奈地說“大王主動請纓,這份心意,下臣一定如實稟報陛下,相信陛下一定會很欣慰。”
“你多慮了,本王已經徹底好了,你若說本王過於消瘦的話,本王就多吃些肉,不出日,那些腱子肉,絕對長回來了!”盧綰激動地說,又是擺造型,又是擼起衣袖,給陳平看他新長的肌肉。
陳平見他如此急迫,便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文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