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帶著禁軍從安邑出發時,事情的結果早已注定。
無論彭越心態如何,都無法阻擋梁國被滅的命運。即使他關閉定陶城門,不放劉邦進來,也不過是徒增死傷而已。
兩個時辰後,禁軍接收了定陶的城防。
劉邦沒有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梁國。
他在梁王府門外,見到了束手就擒的彭越。
對於彭越的忠奸,劉邦已經懶得去分辨了。他讓人把彭越送到了洛陽,讓當地有司去具體審訊。大約隻過了日,彭越謀反的罪名就坐實了。劉邦在這個時候,卻動了惻隱之心。他沒有砍掉彭越的腦袋,隻是將彭越貶為庶民,流放到了荒僻的蜀地青衣縣。
彭越大喜過望,回想起過往的歲月,仿佛做了場夢一樣。
由於是流放,並且被罰沒了所有家產,彭越出了洛陽大牢,往青衣縣去的時候,隻能靠自己的雙腳。不過,這一路的山川風月,又落在了他的眼裡。旅途雖然艱辛,但是彭越的精神狀態卻更好了。
他甚至幻想著到了青衣縣,自己可以沿著河流,親自動手建造一間茅屋。這樣他就可以老死在山川風月中了。
然而,想法始終是想法,命運留給彭越的厄運,遠遠沒有結束。
淮南國,六縣。
那次和盧生在城隍廟中見了一次後,盧棄又和他偷偷見了幾回。
為了每一次見麵,盧棄和盧義都做了精巧的設計。
雲海等人雖然感到很蹊蹺,卻也沒有當場撞見。
其實,盧生早就想離開六縣,去下一個目的地尋龍了。
可是,雲海為了殺死汲蠻,總是能找出各種理由留下來。
而汲蠻那邊則因為尋龍隊遲遲不動,被迫繼續留在杏林藥鋪。
如此便形成了一個死循環,將尋龍和保龍的兩方都困在了六縣。
盧棄之所以留在六縣,與神龍沒有半點關係,而是他一再暗中拜訪英布,英布都不給他見麵的機會。事實上,就連盧義幾次秘密潛入淮南王府,都沒能見到英布本人。英布這人果然與彭越不同。他不見盧棄,已經表明了態度,可是盧棄來都來了,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就這樣,盧棄的遊說也陷入了僵局。
這一日,盧棄和盧義又出門了,想上街轉轉,透口氣。
“你孩子怎麼樣了,好多了吧?”
“是啊,讓女神醫瞧了瞧,一下子就查出病根了……”
兩人還沒走出多遠,就又聽到百姓在談論城中的女神醫。
這女神醫長相極好,氣質不凡,心地善良,醫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六縣人談論的內容大致如此。
盧棄聽了幾次,就全記在了心裡。有時候,他就在想,要是蕭棠兒不用因為躲避呂產的糾纏而四海漂泊,她完全可以和淳於意在某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成為那裡的神醫,受到百姓們的讚揚。
“棠兒啊,棠兒,此刻你在哪裡呢?”
盧棄每每聽到六縣百姓談論女神醫,就會不自覺地想起蕭棠兒,可是他始終沒有想到,百姓們談論的女神醫就是蕭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