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長安城便沒了汲蠻的蹤影。
回想起汲蠻離開時說的十年之約,魯元時常看著鳳頭木釵發呆。
燕國,薊城。
五萬精銳調回來一大半,暫時擋住了漢軍的凶猛攻勢。
可是,盧綰的眉頭始終是皺的。
他在等著呂後的回信,卻遲遲不見有任何消息。
“哪怕是拒絕兌現承諾,也該有句話啊。”
盧綰心中暗想,忍不住懷疑盧義沒有把密信送到。
“去,把小義喊來,本王要問他話。”
心情焦急之下,盧綰又讓人去喊盧義。
盧義已經像這樣被盧綰叫過四五回了,實在沒了耐性,卻還得小心應付著。“主人,您找我?”盧義深施一禮,望了望盧綰。
“那信確實放在呂後案頭了?”盧綰盯著盧義問。
“千真萬確,小人趁呂後外出,潛入椒房殿,倒掛在房梁上,探下身子,將大王交給小人的密信,放在了呂後常用的長案正中央。”
盧義把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既然如此,你把椒房殿中的陳設布局,大致給本王說一說。”
盧綰眼珠子一動,想到了新的驗證盧義說話真假的辦法。
“這,已經過了好些日子,小人實在很難想起來了。”盧義頓時露出為難的神情,其實,他當時非常緊張,根本沒在椒房殿內細看。
“你看,還是讓本王問出來了吧,沒送到就沒送到,乾嘛哄騙本王呢?真是的!”盧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氣得直翻白眼。
盧義見狀,立刻跪在了地上,磕著頭說“小人受主人大恩,日日想著何時才能有機會報答主人,如今機會來了,怎能不好好把握?另外,眼下兵臨城下,小人就是再糊塗,也不至於拿燕王的生死存亡開玩笑,請大王明察,小人確實將信放在呂後案頭了!”
“那你為何說不清椒房殿的布局陳設?”
盧綰繼續揪住一點不放。
“這,這……”
盧義下意識摸向了背後的星追劍,打算以死明誌。
就在這時,盧棄走進了盧綰的書房。
“小義哥切莫做傻事!”盧棄先望著盧義擺了擺手,這才望著盧綰說“父親剛才和小義哥的談話,孩兒都聽到了,父王若真想驗證呂後是否收到密信,孩兒倒是有個更好的法子。”
“噢,說來聽聽?”盧綰頓時來了精神。
“孩兒打算給呂產寫一封密信,讓他暗中去求見呂後,設法勸說呂後,讓漢軍對我們薊城停止用兵。”盧棄意味深長地說。
盧綰想了想,疑惑地問“呂雉會聽呂產的?”
“當然不會。”盧棄露出狡黠的笑,解釋說“但是呂後對此事的反應,卻可以讓我們看出,她究竟有沒有收到您寄給她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