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讓王善保家的收好財務,這都是她的底氣,不容有失。
這些奴才是真有錢,她當年的嫁妝加起來都沒有劉家抄沒的零頭,想想都有氣。
邢夫人帶著一眾丫鬟走到院子裡,讓屋裡跪著的那些管事和婆子也出來看劉家是什麼下場。
她剛出門就看到了一臉看好戲表情的賈珹,邢夫人樂嗬嗬摸了摸賈珹的手,“珹哥兒,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怎麼不進去,外麵不熱嗎?”
邢夫人感受到賈珹的小手是溫熱而不灼熱的,知道他沒有被曬到。
她對賈赦有些不滿,這麼大的人了,不懂照顧孩子,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曬到孩子怎麼辦?
賈赦無視邢夫人的眼神,覺得夫人越來越厲害了,還瞪他。
賈珹彎了彎嘴角,“太太,我和老爺剛來一會兒,不熱。”
心裡在想,[娘剛才訓斥下人的樣子好威風呀,我喜歡娘這麼厲害。
以前這些下人都是聽二嬸的話,對娘一點也不尊重,現在好了,這些人都害怕娘了。]
賈赦和邢夫人聽到了賈珹心裡的誇獎。
邢夫人覺得揚眉吐氣,賈赦卻有些酸。
他也訓斥過那些玩忽職守的下人呀,珹哥兒都忘了嗎。
賈珹眯了一下眼睛,繼續在心裡說道:[以前大家都誇寶玉哥哥,都說他們比珹哥兒好,還說二太太是榮國府的當家太太,娘比不上二嬸,現在看來,還是我娘更厲害,哈哈。]
賈珹清脆的笑聲在賈赦和邢夫人耳邊響起,兩個人忽然覺得心酸。
過去他們大房在榮國府沒有地位,所以賈珹也被這些下人輕慢。
邢夫人心裡惡狠狠的想,不知是哪個爛舌頭的在珹哥兒麵前說她的壞話,如果被她抓到,一定要把這人發賣出去。
賈珹心裡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賈赦和邢夫人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抓住榮國府的權利。
榮國府本就是他們大房的,原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不敢爭搶,現在為了兒子,他們必須崛起。
而賈珹在心裡說這些話也是為了讓賈赦和邢夫人執掌榮國府。
他現在從兩個人身上吸收的氣運比較少,因為他們的氣運被賈家二房給壓製了。
如果他們能重新恢複到應有的地位,那氣運肯定更加深厚。
賈珹天天和父母在一起肯定能吸收更多的氣運。
賈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白說的,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這個金手指被他應用的淋漓儘致。
許奶娘對著賈赦和賈珹行禮,十分的守規矩。
賈赦直接扶住許奶娘,“奶娘,我都跟您說了,您現在是自由身,又是我的長輩,不用跟我行禮。”
許奶娘欣慰一笑,卻還是回到:“雖然我已經出府了,但你一輩子是我的小主子,禮不可廢。
哪怕我這種脫了奴籍的人都要知道尊卑,而這府裡的這些下人卻一點尊卑都不知道。
自老夫人仙去後,這府裡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許奶娘是賈赦祖母的人,她是看不上賈赦親娘的,當然更看不上王夫人。
她一說話就忍不住拉踩一下她討厭的人。
邢夫人覺得許奶娘說的特彆有道理,她順著說道:“二房管著府裡本就不合規矩,上行下效奴才也不規矩。
主子辦事沒有章法,這些奴才有樣學樣,一個個的偷奸耍滑,貪婪無度。”
邢夫人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那些瑟瑟發抖的下人。
此時劉婆子已經被打的斷了氣,劉二郎也昏迷過去了。
其他劉家人被堵著嘴,但是一個個的眼淚鼻涕一大把,臉上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們在榮國府當奴才的日子太舒服了,劉婆子管著大廚房,劉二郎管著采買,兩個人掙的錢都夠一家人花一輩子了。
劉婆子本是王夫人的陪嫁,後來被劉嬤嬤求來嫁給了她的大兒子,然後接管了大廚房。
劉嬤嬤當初是賈母的陪嫁丫鬟,她和賴嬤嬤是賈母的左膀右臂,深得賈母信任。
劉家靠著這兩個女人在榮國府屹立不倒,並且權勢越來越大,劉老大可是管著賈母好幾處陪嫁莊子,是莊子裡的土皇帝。
不過過了今天,劉老大也是被發賣的命運。
劉嬤嬤為人有成算,雖然沒有賴嬤嬤巧嘴能說,但是深得賈母信任。
她平時表現的任勞任怨,幫賈母做了很多實事,讓賈母認為她是個體貼人。
劉嬤嬤因為她的工作能力不少撈錢,後來身體不好就回家榮養去了,然後把位置讓給了兒媳婦。
但由於賈母念舊情,並沒有讓她脫了奴籍,還讓她拿著月銀,隔三差五來榮禧堂陪自己說說話,就當工作了。
劉嬤嬤為人很有心眼,但是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貪婪,哪怕每個月的幾兩的銀子她都不放過。
如果她在回家榮養的時候脫了奴籍,今天也不會被綁著跪在這裡。
劉嬤嬤做夢也沒想到她身為榮國府老祖宗的心腹,已經在家榮養了,還能有這飛來的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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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邢夫人和賈赦怒目而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賈赦示意秋月把劉嬤嬤嘴裡的布條拿掉,看看這個曾經對他區彆對待的第一代鴛鴦,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口中的布團一拿掉之後,劉嬤嬤就對著賈赦咆哮,“大老爺,奴婢是做錯了什麼?您把我們這一大家子都捆了,老太太知道嗎?”
說到老太太,劉嬤嬤有了底氣。“奴婢就算再不對,也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深得老太太信任。
如果奴婢家的人犯了什麼錯,也應該由老太太來判罰,您不能動用私刑。”
劉嬤嬤這話說的硬氣,但也是故作鎮定。
因為她知道賈母目前正在生病,每天昏迷不醒,清醒的時間有限。
她隻寄希望於大房這邊的動靜能讓榮禧堂那邊知道,他知道賈赦非常愚孝,希望他能夠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放過她。
劉嬤嬤心裡下的決心,隻要這次的危機度過去,她一定要在老太太麵前狠狠的告上大老爺一狀。
她可是老太太身邊最最體麵的嬤嬤,今天竟然被這樣折辱,以後還有什麼臉麵。
劉嬤嬤剛開始還滿心惶恐,想到了老太太突然有了底氣。
賈赦聽了劉嬤嬤的質問,滿腹怒氣。
一個奴才竟然敢質問他,誰給了她的勇氣?還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母親。
以前賈母不重視他,所以奴才們也知道看人下菜碟。
賈母房裡的丫鬟婆子對他這個大老爺一點都不重視,反而對賈政諂媚。
這劉嬤嬤雖然是賈母的陪嫁丫鬟,但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奴才,什麼時候奴才敢質問主子了?這不是奴大欺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