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王夫人才得知自己最信任的陪嫁丫鬟被賈赦給打死了。
王夫人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覺得賈赦欺人太甚,昨天在眾人麵前賈赦把周瑞家的給打了一頓,王夫人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
反正對賈珹動手的可人已經死了,而賈寶玉也因為賈珹落水受到了驚嚇。
如果賈赦說周瑞家的想要害賈珹,她隻要不承認就好了,誰讓大房那邊的丫鬟不頂用呢。
王夫人在心裡都想好了對付賈赦的說辭,如果賈赦指責她害賈珹,她就花言巧語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反正賈赦沒有證據,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當年賈瑚死後,她就是遮蓋了證據之後把此事定性為了意外。
後來賈赦可能也隱隱猜到她在其中出了手,但是沒證據又不能亂說,自己背後可是靠著王家,同時還有賈母在給她撐腰。
賈赦當年隻能乾生氣,卻對她無可奈何。
隻是王夫人沒想到,賈赦這回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他怎麼能不走流程就去把周瑞家的給打死了呢。
這就是把自己的臉皮往地上踩。
王夫人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讓金釧扶著她去找賈赦算賬。
王夫人的指甲深深的摳在金釧嫩滑的皮膚上,把她的胳膊抓出了指痕。
有的指甲深深的嵌入金釧的胳膊裡,金釧的胳膊流了血,又很疼,但她卻隻能忍耐。
王夫人本想直接去大房質問賈赦,但想了想還是拐了個彎去了榮慶堂。
賈赦是個混不吝的,跟她說理根本說不清楚,周瑞家的雖然是她最信任的陪房,但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得臉的奴才。
賈赦想把她打死就打死了,誰又能說些什麼呢?
她為了一個奴才去質問賈赦,這會讓外人笑話她的,一個弟妹質問大伯哥,這不好。
賈赦這人胡攪蠻纏,自己去了也討不到好處,除了讓外人看笑話,估計也解決不了問題。
於是王夫人想去找賈母商量商量,讓老太太替自己出頭,最好讓賈赦付出代價。
她要是能因為周瑞家的死而搬回榮禧堂那就更好了。
王夫人帶著滿腹的算計來到了榮慶堂,隻是沒想到裡麵一片歡聲笑語,有人比她來的還早。
王夫人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地走近了兩步,想聽一聽裡麵的動靜。
隻見珍珠笑靨如花地迎了出來。珍珠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向王夫人問好,王夫人微微擺了擺手,輕聲問道“是誰來得這麼早?”
珍珠躡手躡腳地湊近王夫人,壓低聲音說道“是大老爺、大太太帶著珹三爺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老太太掛念三爺心切,一大早就打發人去請三爺。
大老爺和大太太不敢怠慢,帶著三爺早早地過來了,還陪老太太一起吃了早飯。”
王夫人心中暗罵一句,賈赦這副阿諛奉承的嘴臉實在是令人作嘔。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而隨後,她又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糊塗,日日惦念著賈珹那個小孽障。
曾經,隻有寶玉才有這般待遇,如今老太太卻將這份寵愛轉移給了賈珹,這讓王夫人心生不滿。
她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心中暗暗較勁。
寶玉是她的心頭肉,怎能讓彆人輕易奪去老太太的關愛。
同時,她也對賈珹心生警惕,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不知會給寶玉帶來怎樣的影響。
這一次是他命大沒死,下一次這小畜生可沒有這麼好命了。
屋裡隱隱約約傳來賈母誇讚賈珹的聲音,還伴隨著賈赦得意的笑聲,王夫人心裡膈應的不行。
果然老太太不是真心喜歡寶玉的,一旦有另一個人出現,就把寶玉拋之腦後了。
王夫人眉頭微蹙,麵色凝重,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緩緩地走進了榮慶堂。
然而,當她進入房間後,她努力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讓臉色變得緩和起來,透露出一臉的平和。
她向屋裡的人微笑著問安,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滿臉厭惡的神色。
賈珹見到王夫人,立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禮。
王夫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慈愛,她關切地問道“珹哥兒,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仿佛還在為昨天的事情心有餘悸。
“昨天你落水的那一幕,可把我嚇壞了。”王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關切。
她輕輕地拍了拍賈珹的手,繼續說道,“以後可不能再那麼頑皮了,要懂得保護自己。
這一回幸虧有可人及時救你,可下一回誰又能說得準呢?”她的語氣中既有責備,也有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