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的院子裡亂成一團,襲人的哀求聲,丫鬟們的哭聲,以及賈政的怒罵聲交彙在一起。
賈母匆匆的往院子裡走,然後看到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賈寶玉。
她連忙讓鴛鴦去請府醫過來。
她一邊心疼地撫摸著賈寶玉的臉頰,一邊責備賈政下手太重。
儘管賈母心裡對賈寶玉也有些氣惱,但終究舍不得讓這個寶貝孫子被兒子打死。
畢竟賈家好不容易才將賈寶玉養育成人,如果就這樣被打死了,豈不是白費了心血?
即便要死,也要死得其所,也得有價值。
賈母看著賈政冷漠的臉,忍不住拿起拐杖輕輕地抽打了他兩下,嘴裡念叨道“你這個孽障!你難道真想把寶玉給打死不成?
哪有當爹的像你這樣對待孩子的!如果你覺得寶玉哪裡不好,可以罵他幾句,何必動手打人呢?
你若真的失手打死了他,到時候心疼後悔的還不是你自己?”
然而,賈母的責罵並沒有讓賈政感到愧疚或心軟。
他反而怒氣衝衝地回答道“母親,您不必多說了!這個孽種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訓他一番,以免他將來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說完,賈政再次舉起手中的板子,準備繼續抽打賈寶玉。
賈母趕忙讓人把賈政攔住,“你這孽障,要是想打死寶玉,你先打死我吧。”
賈政無奈的放下板子,然後指著賈寶玉怒罵,“母親,您不看看寶玉做了什麼事兒。
我為什麼打他?還不是他做了錯事。
誰家好男兒,像他這樣貪花好色的。他才多大,就和丫鬟廝混,還讓丫鬟懷了孕。
這事兒傳出去,咱們榮國府還有名聲嗎?迎春雖然定了親,可還沒嫁呢。
探春、環兒、珹哥兒都還沒談婚論嫁,要是被這畜生連累了名聲,讓他們得不到好姻緣,那我打死他也都是應當的。”
本來趙姨娘躲在角落裡鬼鬼祟祟的在看戲,心裡幸災樂禍,恨不得給賈政搖旗呐喊,讓他使勁打賈寶玉。
但一聽到賈寶玉竟可能會連累她女兒和兒子的名聲,趙姨娘頓時急了。
她想衝出去好好的挑撥離間一番,讓賈政把賈寶玉逐出家門去,可彆影響了她的孩子。
結果她一動,就被探春拉住了。
探春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緊緊地抓住趙姨娘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道
“姨娘,你不要在這裡搗亂!這個場合根本就不是你能胡鬨的地方。”
趙姨娘雖然有些魯莽,但並非毫無頭腦之人。
剛剛她一時情急,沒有考慮周全。
此刻冷靜下來,她意識到賈府中的掌權者都在場,而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瑞親王。
估計無需她親自出馬,就會有人處理賈寶玉。
想通這些關節後,趙姨娘不再焦慮,反而興高采烈地繼續欣賞這場鬨劇。
果然不出所料,當聽到賈珹的名字時,邢夫人立刻情緒激動起來,對著賈母和賈政喊道
“老太太,二老爺,寶玉今天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可千萬不能牽連到我們家珹哥兒啊!
他年紀輕輕,曆經艱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絕不能因為賈寶玉而毀了名聲。
珹哥兒不僅自己有出息,還給整個家族帶來了無上的榮光。賈寶玉即便不能幫忙,也不能拖他的後腿啊!
如果賈寶玉的行為影響到珹哥兒,讓他失去聖上的寵信,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到這裡,邢夫人狠狠的瞪了賈寶玉一眼,然後又轉頭給了襲人一巴掌。
“你這小賤貨,讓你伺候爺們兒,你伺候到床上去了?
你都多大個年紀了,不知廉恥,竟然勾引一個還未及冠的孩子。
現在仗著肚子裡的孽種,你以為你就萬無一失了。”
邢夫人冷冷的啐了襲人一口,對賈母說道:“老太太,這孽種絕對不能生下來,生下來咱們榮國府的名聲就毀了。”
王夫人款款走來,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
她上前一腳踹倒了襲人,襲人驚恐地望著王夫人,心中充滿了恐懼。
與脾氣暴躁的邢夫人相比,她更懼怕像毒蛇一般的王夫人。
襲人跪地磕頭求饒道“太太,是您讓奴婢好好照顧寶玉的,還將奴婢的月例銀子提升至二兩。
奴婢誤以為您希望我成為寶玉的姨娘,所以才會如此儘心儘力地照顧他。
奴婢真的沒有勾引寶玉,隻是寶玉想要,奴婢實在攔不住啊!”
此時,襲人仍然試圖保全自己,她認為自己與王夫人站在同一邊,並期望這位“同夥”能夠保護她。
然而,王夫人卻麵無表情,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她抬起一隻腳狠狠地踹向襲人,然後一腳重重地踩在了襲人的肚子上。
王夫人憤怒地說道“他要你就給,你怎麼如此下賤?你這小騷貨,竟然敢勾引少爺,還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
你這狡猾的奴才,嘴裡沒有一句真話,絕對不能再留下你了!”說完,王夫人再次用力踢了襲人肚子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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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可不想因為襲人而影響了賈珹的名聲,所以她這個汙點必須死。
她家珹哥兒將來是要娶公主的,名聲不能有瑕疵。
至於賈寶玉的名聲,王夫人不管,反正賈珹的名聲不能壞。
王夫人可比邢夫人要狠的多,直接就把襲人踩的捂著肚子喊痛。
當眾人看到她肚子下那一灘血的時候,就知道襲人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
不過這樣的孽種就算生下來也是遭人白眼,還不如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