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此時已經被怒火衝昏頭腦,眼中儘是對賈寶玉的惡意,仿佛要將他置於死地一般。
或許是這股惡意太過濃烈,讓賈寶玉心生警覺,毫不猶豫地躲到了北靜王身後。
然而,即使身處如此緊張的局麵,賈寶玉仍能聞到北靜王身上散發的香氣,心中不禁泛起漣漪,難以自持。
一旁的孫管家見此情形,心中暗歎一聲,隨即上前一步,對著賈政拱手道
"賈二老爺,還請您息怒,暫且放下家法。若要教訓令郎,待此間事了之後再行不遲。"
賈政強壓心頭怒氣,冷靜了一點。
孫管家繼續說道"若是尋常戲子,倒也罷了,但琪官卻是十四爺最為賞識的旦角,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寶二爺知曉其下落,煩請告知於我,也好免了我等如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
言語之間,孫管家雖然滿腹怨氣,但因有瑞親王在場,還是有所收斂,不敢過於無禮。
如果榮國府還是過去那副落魄的模樣,孫管家肯定要逼迫賈寶玉說實話。
可是現在的榮國府出了一個麒麟子,一人就把榮國府帶飛了,他這種小嘍嘍可不敢得罪榮國府。
孫管家強壓下心頭對賈寶玉的怨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和氣氣的。
然後跟賈政說道“賈二老爺,我今日前來也並不是要為難寶二爺,隻是想把那逃跑的琪官帶回去而已。
畢竟,十四爺一直惦記著他呢,如果不能將他抓回來,隻怕十四爺的心病會越來越重啊。”
賈政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一邊狠狠地瞪著賈寶玉,一邊在心裡暗暗咒罵。
該死的!
賈政聽了孫管家的話,冷著臉對賈寶玉說道“寶玉,你快告訴孫管家,那琪官究竟在哪裡?”
賈政說著,便一把將躲在北靜王身後的賈寶玉揪了出來,然後狠狠抽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賈寶玉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覺得父親太不講理了。
他摸著臉,委屈地看著賈政,心想“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打我?”
賈政見賈寶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
他指著賈寶玉罵道“你這個孽障,還不快說出來!你到底把那小戲子藏到哪裡去了?”
賈寶玉聽了,心中一陣慌亂。
但他仍然不想承認自己認識琪官,於是硬著頭皮狡辯道“我不認識什麼琪官,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賈珹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心想“這賈寶玉也太蠢了吧,連說謊都不會。
他不認識琪官?嗬嗬,他和琪官那點兒破事京城中誰不知道啊?”
北靜王也覺得賈寶玉蠢的出奇,人家都找上門兒了,肯定是已經掌握了證據。
現在負隅頑抗什麼?真是個小醜。
賈寶玉可能也知道這些話有些蠢了,低著頭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孫管家眼中帶著諷刺,心想這榮國公府也就一個瑞親王出息,剩下的人都是蠢貨。
尤其這銜玉而生的賈寶玉,最蠢。
孫管事不願意聽賈寶玉的蠢話,直接說道:“我手裡有證據,不然也不能來榮國府要人。
寶二爺何必抵賴,如果您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麼到了您腰裡?”
琪官蔣玉菡之前跟賈寶玉好的像一個人似的,第一次見麵就交換了汗巾子。
這種貼身之物都能交換,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孫管家臉上的諷刺讓賈政更覺得丟臉,他打了賈寶玉兩巴掌還不夠,直接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堵了他的嘴,往死裡打。”
那些小廝聽了這個命令麵麵相覷,不敢有所動作。
雖然二老爺一直不待見寶二爺,但是寶二爺畢竟是二老爺唯一的兒子。
哪有親爹想真的打死兒子的。
而且今天還是新姑爺上門的日子,他們要是把寶二爺打的血呼啦的,也不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