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沉浸在自己的白日夢中無法自拔。
他幻想著繼承榮國府後,迎娶美麗的寶姐姐和琴妹妹,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自嗨罷了。
薛寶釵並不知道賈寶玉此刻在想些什麼,但看到他臉上露出那種略帶猥瑣的笑容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厭惡之情。
她猜想著賈寶玉一定沒想什麼好事,於是心裡越發膈應。
薛寶釵端起茶杯示意賈寶玉離開,甚至直言讓他回去休息。
可賈寶玉卻似乎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仍然纏著她說話,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悅。
“寶姐姐,我最近新做了一些胭脂膏子,都是我親自做的哦!
而且,我還嘗試了好幾種不同的顏色呢,回頭我給你送過來好不好?”
賈寶玉興致勃勃地向薛寶釵介紹自己做的胭脂,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他凝視著薛寶釵那白皙如玉的麵龐,想象著她擦上自己製作的胭脂後會該有多麼美麗動人。
過去,他屋裡的丫鬟們非常喜歡他親手製作的胭脂。
但自從發生了襲人那件事之後,她們便不再爭搶他製作的胭脂了。
然而,每年夏天來臨的時候,賈寶玉總會習慣性地動手製作胭脂。
既然不能再將胭脂送給那些美豔的丫鬟們,那他就將這份心意轉送給姐姐妹妹們。
如此也算不辜負他製作胭脂的辛苦了。
賈寶玉笑嘻嘻地湊到薛寶釵身邊,開始東拉西扯,說一些吃喝玩樂的事情。
薛寶釵心裡卻感到十分不耐煩,根本不想和賈寶玉多說一句話。
在薛寶釵眼中,賈寶玉隻是一個沒有出息、毫無用處的廢物。
她自己是一個極具上進心和事業心的人,所以最瞧不起那些一事無成的人。
她和探春一同聆聽那位俄語老師講課時,對沙俄的國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使得她的野心愈發膨脹。
她看不起賈寶玉這類隻會在內宅裡無所事事,沒有絲毫上進心的人。
在她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漢應當勤奮讀書,參加科舉考試,建立功勳,成就大業。
即使稍遜一籌,也應投身軍旅,通過努力逐步晉升當個將軍。
若一個堂堂男子無法將自身才能運用到正經事上,那麼在她眼中,這個男人就毫無價值可言。
薛寶釵渴望跟隨探春前往沙俄,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成為眾人敬仰的人物。
可惜她沒有賈珹那樣有實力的兄長,隻能以陪襯的身份陪同探春一同前往沙俄。
但她並不介意,探春可以當王後,也可以當女皇,而她則可以當探春的輔政大臣。
誰說女子不能為官作宰呢?她薛寶釵又不比男子差!
薛寶釵心想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如今,沙俄就是那個可以刮起東風把她送上青雲的地方。
對於像薛寶釵這樣心中懷有大誌向的人來說,賈寶玉的玩物喪誌實在令她鄙夷至極。
儘管賈寶玉年紀尚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供揮霍。
但如果他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玩樂之上,那麼他的未來注定不會有什麼成就。
薛寶釵深知自己與賈寶玉並非同一類人,因此她也不願與賈寶玉多費唇舌。
於是,她朝著屋外高喊了一聲“柳嬤嬤,柳嬤嬤。”
聽到薛寶釵的呼喊聲,柳嬤嬤連忙扶著老腰緩緩走進屋來,輕聲問道“小姐,有何事?”
賈寶玉見到柳嬤嬤,立即向薛寶釵告狀道“寶姐姐,剛才我想進來見你,卻被這婆子攔住了,她真的太不懂規矩了。”
薛寶釵略一皺眉,有些不滿的對賈寶玉說道:“寶兄弟,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打柳嬤嬤了?
你怎能這麼做呢?柳嬤嬤可是宮裡退下來的嬤嬤,你怎麼能隨意動手?”
薛寶釵連忙吩咐鶯兒,讓她去把府醫找來給柳嬤嬤看看。
柳嬤嬤將來是要跟著她一起去沙俄的,她必須把人穩住。
有這麼一個經驗豐富,還會點醫術的嬤嬤在身邊,她的沙俄之行也就有了更多的保障。
在薛寶釵心裡,柳嬤嬤比賈寶玉重要多了。
薛寶釵冷著臉,對賈寶玉不假辭色。
如果是正常人被人冷言冷語,肯定會生氣,但賈寶玉不正常。
他覺得薛寶釵這樣的冷豔美人彆有一番風情,讓他更加迷戀了。
於是心中想娶薛寶釵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在薛寶釵的冷言冷語下,賈寶玉可算是不纏著她了。
他轉而回了明理堂,想找王夫人商量一下娶薛寶釵的事。
賈寶玉也不是看不出來薛寶釵不喜歡他,但是他不在乎。
畢竟女子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搞定了薛姨媽,就不愁娶不到寶姐姐。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
賈寶玉也是個看人下菜碟兒的,林黛玉也對他不假辭色,甚至厭煩他。
可賈寶玉就不敢糾纏。
畢竟林黛玉有父有母,還有弟弟撐腰,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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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出來姑姑賈敏不是特彆喜歡他,所以他不敢去騷擾林黛玉。
而薛寶釵不同。
薛寶釵沒有了父親,薛家又隻是商人,市農工商,商人最賤。
薛家但凡有點勢力,也不會一直在賈家借住,還不是需要賈家庇佑他們。
賈寶玉麵對薛家天然就帶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賈寶玉知道薛姨媽是個沒什麼主見的,薛蟠又是個沒腦子的紈絝,所以他覺得薛寶釵可以任他宰割。
隻要他喜歡,他就可以娶回來。
賈寶玉跑回明理堂,結果此時王夫人不在。
看到丫鬟玉釧,賈寶玉問道:“太太去哪了?”
玉釧懶洋洋地回道:“太太陪老太太說話去了。”說完這句話,玉釧就不再搭理賈寶玉了。
賈寶玉也不在意玉釧的態度,轉身去了榮慶堂。
榮慶堂中,薛姨媽正和賈母說話,扯了半天的閒話,然後才進入主題。
“老太太,您不用擔心三姑娘在沙俄受欺負,寶釵也會跟三姑娘一起去沙俄。”
賈母愣住了,“什麼?你是說寶丫頭也要去沙俄?她去那邊做什麼?”
薛姨媽歎了一口氣,眼圈兒紅紅的說道:“您也知道,新皇登基後,就把宮中的公主格格們遣散回各自的府中。
雍親王府的二格格不需要那麼多伴讀,所以寶釵就被遣送回來了。
但寶釵也是個有誌向的,不想一直在內宅蹉跎,想出去闖一闖。
正好三丫頭要去沙俄,寶釵就想跟著一起去,他們學那個俄語已經學了一段時間了。”
賈政皺皺眉,驚嚇的問道:“珹哥兒,你早就知道探春要嫁去沙俄了?”
賈政的語氣嚴肅,但是沒有質問的意思,他就是驚嚇。
薛姨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賈政平時對賈珹哪裡用過這種語氣呀,賈珹一下子就委屈了。
他端起架子,直接演了起來。
他低著頭,語氣失落的說道:“二叔,您不會是怪我了吧?怪我沒有把這件事提前告訴你們。
但是天機不可泄露,如果提前說了,可能會遭到反噬。”
賈珹的臉上明明沒有表情,看到看起來就可憐極了。
賈赦瞬間心疼了,衝出來斥責賈政,“哎,我說老二,你家三丫頭遠嫁跟我家珹哥兒可沒關係。
這是皇上下的旨,而且他怕你家三丫頭去了沙俄不適應,還提前給他找了俄語先生。
大清有幾個會俄語的先生啊,珹哥兒可是費了大力氣的。你要是這還怪他,那你可真就不是人了。”
邢夫人也跳起來張牙舞爪的說道:“是呀,二老爺,您要是因為這事怪我兒子,那可沒道理。
三丫頭隻是珹哥兒的堂妹,珹哥兒能如此用心,這是多好的孩子呀。
你要是怪他,那可真是不是人了,以後你們家的事我們大房可不敢摻和。”
賈政可沒有責怪賈珹的意思,他隻是想事情的時候嚴肅了一點,沒想到就招來了大哥大嫂的諷刺。
就連王夫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賈政連忙解釋,“大哥,大嫂,你們誤會了,我沒有責怪珹哥兒的意思,事已至此,我還要感謝珹哥兒為探春打算。”
賈政語言蒼白的解釋完了,他承受的殺人目光還消失。
賈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三丫頭遠嫁已成定局,珹哥兒提前給三丫頭請俄語先生,是他友愛妹妹,思慮周全。
政兒,你一家都要好好謝謝珹哥兒。”
賈政笑著點頭,對賈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珹哥兒,是二叔說話急了些,二叔跟你道歉。
我最近新收了一幅古畫,還有幾本孤本,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就當是賠禮,”
王夫人也在此時開口說道:“我是三丫頭的嫡母,珹哥兒能如此為三丫頭考慮,我也不能吝嗇了。
我新得了幾批好料子,夏日裡穿最是清涼舒適,回頭給珹哥兒做了衣服送去。”
賈珹在賈家有絕對的權威,大家都得捧著他哄著他。
王夫人找了個借口給賈珹送禮,心裡覺得特彆開心,她可算能光明正大的給兒子做幾件衣服了。
賈寶玉進入榮慶堂的時候,就看到父親和母親伏低做小的在哄賈珹。
還不斷的給他許諾好東西,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待遇。
賈寶玉氣的直磨牙,直接把娶薛寶釵的事拋之腦後。
警幻仙姑也在天上磨牙,媽的,這神瑛侍者真是爛泥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