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一塊又一塊巨大的混凝土塊,卯之花心頭有點發緊。
赤色天災已經粉身碎骨,殘骸拚都拚不回來的那種。
陳宇一身是血,躺在碎石深坑裡,生死不知。
才怪。
這貨忽地睜開眼睛向她眨了眨,發力鯉魚打挺躍起。
帥不過一秒,落地便是齜牙咧嘴。
“痛,太痛了!瑪德斷了幾根肋骨!”
花姐心頭一鬆。
會蹦躂就說明沒逝。
果然轉眼間這貨身上多處骨折灼傷便已痊愈,滿狀態複活。
隻是衣衫襤褸,多少有點狼狽,沒了b格。
“看什麼,它比我還慘你信不信。”
陳宇閃現a接紅怒接a接提亞馬特再接兩段ea,絲滑狠揍了boss一套以後,怒氣值已經消得差不多,心情舒暢不少。
花姐莞爾一笑,“那是自然。”
對麵的靈壓還在,但已大幅度降低,顯然也是強弩之末。
隔著爆心巨坑,一千多米遠的碎石瓦礫堆裡一陣響動。
遠遠便見漆黑的樹皮人吭哧吭哧費力爬起來,爪子沒了兩隻,狀況慘不忍睹。
顯然不管不顧零距離釋放大招,對天機的傷害也是巨大。
“……五氣朝元。”
天機身上泛起道道金光,身體狀況也在迅速恢複。
陳宇頷首點讚,“好招,這咒術不錯。如此我便放心了。”
笑意轉為冰冷,“放心地可勁折騰,不怕太早玩壞你。”
天機劇烈喘息如同破風箱,氣勢肉眼可見的跌落。
身體可以複原,巨量消耗的精神和靈力可沒那麼容易補回來。
“彼此彼此,”他冷冷道,“護甲儘毀,你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說罷警惕地緊盯著陳宇旁邊的和族女劍客。
這個退魔師不差。對狀態不好的自己是個重大威脅。
“我去了結了它?”花姐問。
陳宇擺手,“放著我來,還沒揍個夠。”
卯之花歎氣。
這狗男人真難伺候。
說要以多打少執行正義背刺的是他,說要真男人1v1大戰的又是他。
今晚又不知道會找哪個理由懲罰自己了……
陳宇長笑一聲,“彆想多了,你的對手隻有我一個而已。彆磨蹭了,趕緊去p3階段。”
天機不懂這貨在玩啥梗,但是意思很容易理解。
“也罷,既然你趕著趟想要投胎,”
他猛地將頭顱向右擰轉90度,將左邊半個腦袋正對陳宇。
“道爺我成全你!”
聲音變得尖細而高亢。
頓時,
無形的波動如同石塊投入平湖泛起的漣漪,飛速擴散。
漣漪拂過陳宇和卯之花,兩人立時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氣息在體內升騰。
極其令人不快甚至作嘔的氣息,感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恨不得產生扭曲、異變。
以兩人之能,一個念頭就能用靈壓對衝扭曲。
但是大昌市幸存的生物(夢魘)就那麼幸運了。
天邊形如蝠鱝的巨型浮空夢魘,本來戰戰兢兢在遠離戰場的角落鬼鬼祟祟徘徊,假裝自己是人畜無害的小金魚。
這貨幸運活過魘海那一波夢魘全屏開大+恐懼,然而這一波終究是無法幸免。
隻見幽暗的天幕之下,它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扭曲著,變形著。
光滑的皮膚表麵,不斷有新的腫瘤隆起,它們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密集,足以讓任何患有密恐症的人陷入無儘的恐慌。
這些腫瘤並非靜止不動,它們在不斷地裂開,每一次裂變都伴隨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