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搖頭。
“項將軍可知我的理念？”韓非問道。
二人淩空而立，身後是黑壓壓的大軍，可二人卻仿佛是老友一般閒聊。
項燕搖頭。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術以止奸，以刑止刑。”
項燕眉頭緊鎖。
“國無常強，無常弱。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
“昔年，魏國確定《立辟》，有功必賞，有罪必誅，魏國稱霸一方，而等到法令鬆弛，隨意賞賜，魏國也就廢了。”
“趙國確立《國律》，進行軍事管理，很快就兵強馬壯了，奪取了齊國和燕國的土地；等到法律廢弛，執政的人又無能，趙國同樣衰弱了。”
“燕國亦是如此，當年燕國剛剛確立《奉法》，重視案件的審理與判決，吞並中山的土地，將齊國化作自己的郡縣，可等到官吏判案都不依據法律時，臣子互相爭鬥不休，根據臣子的意見來做出判斷，結果同樣衰敗。”
“這個天下，唯有律法可救。”
韓非表情狂熱。
這是他一生的抱負。
“所以，你選擇了秦國。”項燕眉頭緊鎖。
韓非平靜下來，“以法立國的基礎上，是天下一統，韓國做不到。”
“秦國可以！”
項燕苦澀，韓非之才能，天下間亦是數一數二，強大的感染力與號召力，是其最深厚的人格魅力。
而今，這般人物歸了秦國，對其餘國度而言，無疑是致命打擊。
項燕不知道的是，韓非在秦國實現抱負的第一站便是韓國舊時代的貴族！
大秦國難。
韓國貴族揭竿而起，聯合五國、匈奴，意圖覆滅秦國。
而剿滅他們的，正是韓非。
韓非依照律法行事，所有叛逆謀反之人，通通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韓國貴族，在這一戰，被韓非殺了九成！
近萬人人頭落地！
依法治國，自當嚴苛法度。
“撤！”
項燕輕輕吐出一個字。
鳴金收兵。
繼續打下去，毫無意義。
秦國援軍到了。
拖下去，等來的會是秦國更多的援軍。
“項將軍，你當真願意偏安一隅？”韓非開口。
取出一方獸皮扔給項燕。
上麵是張素玄描畫的世界地圖。
“天地恢宏，項將軍願意做一隻山雀！？”韓非開口。
項燕打開獸皮，僅僅掃了一眼便感覺心跳加快，渾身顫抖。
連忙合上圖紙！
“認清現實吧，楚國之勇已經不複存在。”
“從楚國開始不斷聯姻結盟開始，楚之先祖的榮光便已經不在。”韓非的話讓項燕目光陰冷。
當著他這個楚將的麵說楚國不在當年勇，這韓非，好生無禮！
可項燕也不曾辯解什麼，轉身離開。
項燕心中，楚國依舊是那個最強大的國家，無論是勇氣還是國力，亦或者國家領土！
這個國度，是項燕可以拚儘性命去守護的。
韓非輕歎，隨即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非友即敵！
當今天下，隻有這一種說法。
秦楚之戰，終結。
雙方平局而定，損失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