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信徒!
7
隔著兩排的陳沐陽正好看到,忍不住發表了一句震驚“臥槽。”
能讓少爺主動吃『藥』的,還真沒幾個,這妹妹有兩把刷子。
但是吧,少爺臉『色』很差,極其差。
所有人都看出來的差。
他同桌甚至小聲問了句“新同學和班長關係怎麼這麼奇怪?”
陳沐陽聳聳肩“我怎麼知道。”
他雖然跟林驍是發小,可從小到大也沒聽說過沈驚蟄這號人,據他所知,林叔叔很小就是孤兒了,跟家裡親戚疏遠到互相不聯係很多年,突然接回來個女孩子放家裡,確實挺奇怪的。
畢竟這年頭,養個孩子可不是那麼簡單,再親近,也不會輕易讓人在家裡一住三年。
甚至陳沐陽他嬸嬸還猜是不是林叔叔的私生女。
陳沐陽他媽蔣潔女士作為邢阿姨好閨蜜,堅決替邢阿姨否定了“不可能的,邢曼那人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彆說私生女,就是對方敢有一丁點念頭,她都能讓林正澤傾家『蕩』產滾出南臨,你也太小看她了。”
蔣潔和邢曼現在合開了一家咖啡店,買了一棟老彆墅,從選址到裝潢,可著勁兒的往裡砸錢,儼然一副賠本賺吆喝的架勢,每根頭發絲都透著不靠譜。
但這倆人能不靠譜到一起去,實在是因為太相似,以及太了解對方了。
陳沐陽攤手,說“可能我們少爺就是發少爺脾氣呢!”
從小養尊處優慣了,沒遇過什麼不順心的事,家裡突然多了個人,跟他同一個屋簷下就算了,還要他負責照看,他能開心就奇了怪了。
不過他好像確實特彆討厭沈驚蟄。
陳沐陽認識他這麼久,很少看他這麼直白對誰表達不滿。
驚蟄卻似乎沒感受到林驍的低氣壓,擰好了瓶蓋,又給他收拾了桌麵,說“你再睡會兒。”
午休時間不長,大家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林驍很挑剔,往常中午很少睡,累了就趴一會兒,睡不太著,但今天大約生著病,他沒也顧得上跟驚蟄對著乾,背對著她趴在桌子上睡了。
班上安靜下來,直著腦袋的沒有幾個,世界像是一下子沉寂了。
26班一直鬨哄哄的,上課也很難完全靜下來,偶爾還需要老師敲兩下桌子,提醒一下“安靜,誰再說話滾出去。”
隻午休這時候,會徹底靜下來。
像是一部喜劇片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刻。
驚蟄沒有睡,她沒有午睡的習慣,翻開一本書看著,筆尖摩擦著紙麵,沉默算著一道物理題,然後一個小紙團落在了她桌子上。
驚蟄順著紙團過來的方向,看到一個手托著腦袋的女生,坐在她右側前方三排的距離,長直發,馬尾紮得高高的,眉眼深濃,顯得氣勢十足,她挑了下眉,示意她看紙條。
驚蟄打開來,字卻意外很娟秀放學記得跟林驍他們一起走。
驚蟄抬頭看了她一眼,對方卻已經轉過了頭。
下午課間的時候秦雪來了一趟,坐在她前麵,護手霜塗了厚厚一層,她仔仔細細給自己的手做按摩護理,歪著頭看驚蟄“哎,沈驚蟄,你為什麼叫驚蟄,驚蟄那天出生的?”
林驍不在,跟著陳沐陽出去了,他下午好了一點,隻是鼻音還是重,神『色』倦怠。
驚蟄看了秦雪一眼,對方很漂亮,每根頭發絲都打理得很精致的那種漂亮。
她搖搖頭“不是,是很特彆的日子。”
秦雪“啊?”了聲,還想再問,但看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也就換了個話題“林驍是不是對你有意見啊?”
驚蟄思考片刻“可能是。”
秦雪“嘖”了聲“你為什麼說得這麼坦『蕩』,不傷心嗎?”
被人討厭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怎麼愉快。
驚蟄默默拿筆給自己的書上寫名字,驚蟄,一筆一劃,字跡工整秀氣,她搖頭“明顯他更傷心一點。”
她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借住在林叔叔家,她所侵占的,是林驍本該獨有的,他討厭她是正常的,不接受也是正常的,她心存感激,並無怨恨,也沒有什麼傷心的,隻是有點兒愧疚,以及想要彌補的心態。
秦雪愣了愣,看著沈驚蟄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陡然笑了下“我喜歡你。”
驚蟄抬頭,對方表情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她也輕輕笑了下,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點點的害怕和孤獨是不可能的,得到笑臉和歡迎,也是真的會開心。
秦雪衝她伸出手“我叫秦雪,三秦大地的秦,下雪的雪,因為我出生那天是個大雪天,跟白雪公主差不多吧,我上戶口的時候,差點兒就叫秦白雪了。”
驚蟄讀過白雪公主,聞言不由自主地扯起唇角,握住她的手“沈驚蟄,驚蟄在鄉下是個很重要的節氣,兆示著萬物開始生長,我媽媽很喜歡春天,所以給我起名叫驚蟄。”
秦雪恍然大悟“好聽,第三節下課一塊兒去吃東西吧,我請你。”
年少的時候交朋友總是很容易。
驚蟄遲疑了下,點點頭,第三節到第四節的課間有二十分鐘,這是附中很久就有的傳統,課間長,大家都會出去放鬆一下。
秦雪『性』格大大咧咧的,對美有一種強烈的執著,勵誌當個女明星,所以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養護得一絲不苟,甚至為了杜絕黑曆史,拒絕一切臟話和不良習慣,出門見人三分笑,非常的有偶像包袱。
她給驚蟄大致介紹了一下學校,附中建校六十年了,早些年還是啟明中學,後來附中老校區拆建,合並到這裡之後,就是臨大附中高中部了,和初中部隻有一條馬路之隔,兩個校區不互通,占地麵積各百餘畝,硬件設施和軟件設施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