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位不多,她坐在了角落,以至於林驍走沒看驚蟄。
驚蟄始終沒說什麼,她這個人表情一向淡淡的,遇什麼事不大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大家看不出來她是傷心還是憤怒,隻能看出來比平時情緒要差一。
店裡招牌的米酒很好喝,她了不少,驚蟄一口一口抿著,單自己喝了兩小壺。
這米酒後勁大,驚蟄酒量淺,吃飯後,室友拿手在呆愣原地很久的驚蟄麵前晃了晃,才發現她喝醉了。
她很認真說“我要,給林驍,打個……打個電話。”
她握著手機,處在找手機,嘴裡碎碎念著。
室友第一次看她這樣,有些忍俊不禁,哄著她坐那兒彆動,然後她聯係了林驍。
林驍沒走遠,很快回來了,他推開餐廳的門的時候,目光逡巡片刻,才看角落的她。
驚蟄正對著他,很安靜地在看他,絲毫看不出來喝醉了。
他壓根兒不知道她在這兒吃飯,有些心虛地走過去,跟三個室友打了招呼,然後看驚蟄。
驚蟄看他,眼睛睜得滾圓,帶著兒氣憤似的,然後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你……坐這兒。”
一開口,才發現是真的喝醉了。
林驍是第一次見,忍不住笑了聲,拉她的手“不坐了,該回家了,行不行?”
驚蟄搖,彆過不看他。
林驍晃了晃她胳膊“聽話。”
驚蟄很凶地瞪他一眼“不聽。”
林驍笑得更歡快了,直接把她架來,跟幾個室友告了彆,順便買了單,然後帶著她往外走。
醉鬼力氣大,她掙紮著不願意走,說要去采蘑菇。
林驍哭笑不得,實在弄不住她,隻好連聲哄著,讓她趴他背上去,他背著她去了車上。
他早拿了駕照,這會兒開一輛路虎,後座寬敞,他把人塞進去的時候,順便綁上了安全帶,下一秒她拆開,拉著他把他拉上去,順便關上了車門。
她跨坐在他腿上,很嚴肅看他,很嚴肅地掐他的臉,然後揪他的耳朵……
他喉結滾動,忍不住笑說“妹妹,這不合適吧?你喝兒酒這麼野?”
驚蟄忽然生氣來,趴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她用了好大的力,他初忍著,想著隨她去,忍著忍著嘶了聲,抬手過去把她薅下來,無奈看她“謀殺親夫啊?”
驚蟄拿手指戳他的胸口,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跟彆的女生吃飯。”
林驍“?”
驚蟄又揪他耳朵,兩隻手把他耳朵拎來,大概覺得他是個兔子。
她很生氣,眉眼擰著,似乎想罵他,又不會罵,憋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討厭你。”
林驍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聳著肩膀不抑製地趴在她肩上笑來。
“你吃醋還挺愛。”林驍咬著她耳朵,“那個是我小姨。”
驚蟄才不管,驚蟄咬他,咬著咬著親來,他窩在車後座接吻,她整個人跨在他身上,伏在他胸口。
他忍不住掐住她的腰,把她扯開一“彆折磨我了,不然我要是在這兒要你,你明天還要揍我。”
驚蟄兩隻手捏著他的臉“不給。”
林驍“……”
驚蟄扁扁嘴“氣你。”
林驍,很好。
室友吃完飯,然後看林驍的車還沒走,於是過來敲車窗,林驍還沒反應,驚蟄先探身過去降下車窗,他來不及反應,把她從身上拽下去的時候,正好對上外麵室友錯愕的表情。
林驍苦笑,掐了下眉心“喝醉了,不講理,不讓走。”
室友緊張說不出來完整的話,啊啊哦哦了一會兒,馬上溜了。
……
這對兒情侶挺養眼的,初遇的,隻是會這樣說一句,學校太大了,漂亮的優秀的人很多,兩個人是對兒普普通通的情侶罷了。
普普通通地在一四年,感情還是很好,變得不那麼普通了。
這會兒聽說真的領證了,大家覺得不思議,又覺得順理成章。
典禮結束,三三兩兩在拍照留念,邢曼阿姨和林叔叔來了,送了花給驚蟄,祝福他順利大約畢業,拿著相機非要給倆人拍照。
他從人群中穿過,時不時會有人恭喜一句“新婚快樂。”
驚蟄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
林驍倒是很嘚瑟,處跟人發喜糖。
驚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準備的,看大家在吃,從他口袋裡『摸』糖。林叔叔和邢曼阿姨還沒過來,兩個人站在那兒等。
他剝了一顆塞進她嘴裡,小聲說“我媽包了個大紅包,給你的改口費,你要不習慣不叫行,不急。”
驚蟄一下子緊張來“現在給嗎?”
她以為會婚禮給。
林驍咬著一顆糖,含混不清說“嗯,她著急。”
然後邢曼阿姨過來的時候,驚蟄整個緊張得腦袋嗡嗡的。
她盯著邢曼看,反複思考怎麼叫。
想著想著脫口而出“媽。”
邢曼楞在原地,手裡還捏著紅包,好半天才應了一聲,“哎。”
然後扭困『惑』看林正澤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該乾什麼了似的,搶過林正澤的紅包,然後一股腦全塞給驚蟄“拿著,媽給你的,彆給那個傻子。”
驚蟄“謝謝……媽。”
邢曼眯著眼笑來,滿腦子是我兒媳『婦』真好看真乖真愛。
驚蟄為不好意思把臉整個貼在林驍胸口。
林驍還故意逗她“那我呢?不改口?”
他知道她叫不出來,他喜歡逗她,像個幼稚的小學生,越是喜愛越忍不住欺負。
驚蟄狠狠掐他“你不要得寸進尺。”
林驍咧嘴笑來“那我改口行不行!老婆老婆老婆。”
驚蟄捂住他的嘴,覺得他這個人臉皮厚的旁若無人,絲毫不覺得害臊。
隻是捂著捂著,忍不住自己笑了。
林驍把她手拉下來,扶著她的腰。低親她。
邢曼哢嚓按了快門。
畫麵定格在這一秒,一切才剛剛開始,年輕的生命充滿變數,在這一刻仿佛從他臉上能看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