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山和陸上隻有一條路,狹窄的路兩邊還都是海,潮水會越來越高,可能去的時候有路,回來時路就沒了。”牧昀解釋。
無憂思考了一下,說:“那就劃船去。”
“滄海上大濤大浪的,怎麼劃船,小悠娘子彆開玩笑了。”
“而且,你難道要自己去嗎?”秦愚抬頭,看著在自己前麵來回踱步的無憂。
無憂停下腳步,她看著秦愚,半天才說:“五郎不是說會陪著我?”
聽到無憂的話。秦愚愣了一下,站起身:“是,但我認為你不能去。”
“為什麼?”無憂和漫異口同聲。
“太危險了。”秦愚皺眉。
“那誰去拿寶物?”
“誰都可以。”秦愚看向漫。
“那為什麼我不能去?”
“因為對於你來說是最危險的,而且你身邊不能沒有人。”秦愚眉頭不解,麵對無憂的追問,卻有些沒理。
可他這話,卻惹漫笑了起來,可她笑而不語,好似給秦愚火上澆油。
而無憂也越是阻止她,越是要叛逆,她揚起下巴,對著秦愚:“我要是非去呢?”
“蓬萊山有什麼好的?”
“有神仙!”
“冬地就有神仙,龍,水鬼還有樂川女,你自己就是神仙,有什麼可看的?”
“這不一樣!”無憂窩火的一跺腳:“我已經答應了漫,就不會反悔,五郎若是害怕,我和牧昀,我和青君都可以同行。誰陪我都一樣……”無憂說完話,就賭氣離開了房間。清彌追了兩步站在了門口,他又回頭看向秦愚,仍舊沉默著。
“五郎這是怎麼了?”青君卻被兩個人好似小孩子拌嘴的對話給逗笑了,她等無憂腳步聲遠了,才繼續說:“平時小悠娘子去哪,選擇做什麼,五郎都不曾如此的決奪。”
“是啊,平日裡五郎都是任由小悠娘子自由的。是有什麼事嗎?”牧昀撓著頭問秦愚。
秦愚並沒有說話,然而他卻聽到了牧昀所說的“自由”二字。
他把危險二字放在了心頭,就把自由二字給擠到了後麵。
他能給無憂什麼呢?
給她了危險,可……誰幫她自由呢?
他秦愚嗎?
秦愚走到門口,看著無憂一個人坐在井邊,背對著他生悶氣。
而秦愚也隻是歎了口氣,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她回心轉意。
“小悠娘子真是一點沒變。”
秦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青君,問她是什麼意思。
“她誰的悶氣都不生,卻隻愛生五郎的。”
“專對我生悶氣,還是好事了?”
“說明在小悠娘子心裡,五郎是最明白她的人,那些不明白她的人,才需要她費儘口舌的大吵大鬨,憤怒不已的生明氣。”
“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
“五郎心裡明白,小悠娘子看重什麼。”青君輕輕舒了一口氣,繼續說:“在冬地時,她日日等你回來。因為她以為,五郎是能化險為夷的人,次次將她從萬丈深淵中拉上來,前路多危險,五郎都不曾畏懼。
五郎和我說過,說在小悠娘子身邊,才覺得自己那樣富有和自由,在我看來,是因為有她在時,五郎總是能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去選擇,去行動。
而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畏首畏尾,選擇退縮舍棄。
所以五郎自由,富有。”
秦愚被青君說愣了,他想起在山常郡外,那個站在水塘邊,被陽光包裹的無憂,他毅然選擇跟隨她吧。
“五郎帶給小悠娘子的不是危險,更多的是勇氣。”
他看著無憂垂下的頭顱,心中卻五味雜陳。
“去蓬萊山,對五郎來說並不是難事。”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秦愚就起了身,正廳內清彌盤坐禪定,他坐在旁邊不自在,就到院子裡踱步,聽著耳邊的風聲,那樣靜謐舒心。
看得出漫為顧三郎尋個養病的地方,費了不少心思。
秦愚散步到馬廄,卻發現少了一匹馬。
他心頭一緊,立刻跑到屋內,敲青君屋門,詢問無憂在不在。
結果就聽到青君尖叫了一聲,秦愚便明白大事不妙,立刻跑到馬廄去,拉了一匹馬就跳上馬背,疾馳而去了。
等青君起身來到院前時,秦愚的靈魂流動,那團火熱的光芒就消失在了竹林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