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卑鄙,是真的。
“我是母親臨終前送給他的禮物,或許帶有報複性的意味。他並不知道這件事,他隻認他那個唯一的兒子,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給他生的,那個女人難產死了。這件事家族的人都知道。”
“孩子叫維恩,身體從小就不好,沒堅持到第七年就死了。伊曼蘭頓不相信這個事實。他查遍了家族的古籍,那是卡利斯家族塵封的秘密——文德萊的悲劇也是由此開始的。”
“所以你還是在騙我,對嗎?”塞爾特好像對那些慘案都漠不關心。他們一起坐在天台邊,晚上很冷,但是他們都感覺不到了。
“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他的眼眶已經紅了,“可是我還是那麼愛你,就算知道你對我的愛都是假的,我也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不!儘管我這樣說了,我對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天地可鑒,我愛上了罪人之子,也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她盈盈地笑著,揉了揉塞爾特凍得紅紅的臉蛋。
得到了她的承諾,塞爾特的胸膛被燙的暖暖的。言語的力量依舊是那麼堅不可摧,他的心裡熨帖緊了。
“他翻閱古籍,了解到一種能夠以一命換一命的巫術。史上有成功的案例,他想用這種能力換回維恩的性命。”雪莉的聲音已經平緩,但手心卻被汗水浸濕了。
“伊曼找了很多人選,器官和血型的不匹配足足害死了很多人,”雪莉說,“最開始他選擇的是家族的叛徒,可是腎臟衰竭的和身份問題引起了很多麻煩。最後他將目標人選放在了文德萊的孩子們中。”
“我是維恩同父異母的姐姐,論血型和器官與他都相容。不過好在他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瞞不了多久了。兩年前他派人警告我背叛他的後果,為了保護你,我假死讓他找機會抓我回去。若不是他還沒有坐穩卡利斯的家主之位,臨時又趕回法國,恐怕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塞爾特的那股勁兒又返了上來,他質問雪莉“為什麼你從來不跟我說呢?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如果我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我絕對不會讓你落到那步境地。你總是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可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這樣,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走。卡戎最近就要回來了,我們要在他找到你之前逃出去。”
雪莉打斷他“我不是沒考慮過,可我真的很不甘心,他擁有的那些財富和聲望都應該是你的,他乾了那麼多壞事,而我們要苦苦地逃亡。這實在是天理難容。”
就算是搭上她的命,她也要清除塞爾特前途的障礙。
這是她欠他的。說到底,她才是真正的“罪人之子”啊。
塞爾特拉她站起來,那力量帶著股堅決的意味。他說“走,我們把這件事告訴莫德,他會幫助我們的。”
回了新校區,途經7區,走廊異常安靜,這些天巡邏的校警少了大半,到了夜晚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
處處透露著詭異。
派對還在繼續,可是在場的人已經很少了,燭火也熄滅了許多。現在已經是休息時間了,塞爾特僅僅看到熟人格妮卡還在和幾個女友人閒聊,他拽著雪莉上前打了個招呼“莫德在哪?”
她的手中還端有喝了一半的果汁,詫異地看向他“他喝醉了,已經回去了。不見任何人,你們找他乾嘛?”
“沒什麼。”塞爾特已經轉身走了。
他沒聽她的話,和雪莉又回到7區。自從搬到達爾瑪那裡以後,他和新月社的幾個男生的寢室都相隔不遠,塞爾特的對麵就是莫德的住處,但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響應。
“可能已經休息了吧。”雪莉說,她本是不願再打擾彆人的。
他們不知道在門前等了多久,終於門後響起達爾瑪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誰?”
他知道達爾瑪看不見,隻好回應道“是我,塞爾特。”
又是一小會兒,門哢噠一聲開了,僅僅露出達爾瑪的半截身體,高大的身軀幾乎要頂到門框,他看不到裡麵發生了什麼,隻好問他“我要找莫德。”
“他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態度很強硬。
塞爾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往來是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抱歉,明天再說吧。”門被關上了。
塞爾特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但他不好多說什麼,隻好回過頭,卻聽見雪莉勸他“他說的對,明天再說也不遲。左右差不過這一個晚上。”
可是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多。塞爾特彆無它法,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他隻好作罷。
當晚,他將雪莉安全送回莫德為她騰出的女寢,便也回了自己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