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leaves!
“哦,那還真是了不起啊!有沒有摸摸它啊?”
“還沒有,不過它的樣子我已經記在腦海中了,是一隻非——常非常好玩的生物。”
“哦!”
對於燁的爆炸性發言,銀鶴叔卻聽的津津有味,而且還及時給出了回複,一般人聽到這些都會感到奇怪吧,像是失明的人的妄想什麼的……
“喂,小子,你是畫家嗎?”
“嗯,暫且是吧。”
“那咱們還真算是有點緣分啊,我以前也是做音樂的。”
銀鶴叔雙手懸空,像是在摁著什麼,嘴巴撅起來並且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從叔的姿勢看來,應該是黑管一類的樂器。
“可惜最後還是不行,隻能放棄了。唉,真是黯淡的青春啊。倒也不算有什麼遺憾就是了。”
“是因為錢的問題嗎?”
銀鶴叔歎了一口氣。
“你小子說話還真是直言不諱啊,沒錯,錢的問題占一部分,不過最後還是還是因為一些彆的原因啊,才能也好,運氣也好,還是不夠格啊。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銀鶴叔翻他的短腿褲,掏出一盒被壓扁的香煙,剛要點上卻看到燁在敲著桌子發呆,就輕輕地把煙盒放回去了。仔細一看好像還流汗了,真是奇怪。
“我叫樨。”
“樨嗎?木犀的犀?”
“不是,要多一個木字旁,樨樹的‘樨’。”
“這樣啊,還真是不錯的名字。這附近要長丹桂樹可能還不行,要再南邊一點。”
“丹桂是什麼?”
燁呆呆地問道。
“就是一種很香的樹,也是一種很漂亮的花。紅色的,每到秋天就會開,哦對,就是現在這個季節。真是懷念啊。”
“紅色……”
燁喃喃自語著,可能她還沒見過紅色的樣子吧。
“呀,你們已經在聊天了嗎?關係可真好啊。”
花止姐把一鍋燉菜擺在桌子上,從菜湯的顏色判斷應該是羅宋湯,看上去味道很不錯,但是這個季節吃羅宋湯會不會有些不合時宜呢?
“花止,你又做羅宋湯了嗎?”
“對啊,看上去味道很不錯吧。”
銀鶴叔給了我一個眼神,不停的看我和羅宋湯,應該是想讓我先試喝一下。
燁聽到羅宋湯這三個字後也突然顫抖,然後不停地喝青茶。
花止姐那樣美麗的人,做菜怎麼可能會難吃呢?我不敢相信,於是用小勺稍微拿了一點點放在嘴巴抿試。味道意外的鮮美,很清新,完全沒有羅宋湯的火辣感覺,說是海鮮湯也不過分。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奇怪的紅色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樨君怎麼樣好喝嗎?這個湯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燉呢。”
“很好喝的,但是花止姐,這個紅色到底是怎麼來的呢?感覺不像是辣椒,因為湯一點也不辣啊。”
“哎呀,居然叫我姐姐嗎?感覺年輕了好多啊,這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是……”
章魚。
一種紅紅的,軟軟的,有很多觸手的海洋生物,如果還是不明白的話倒是可以翻一下海洋圖鑒。可是我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東西可以用來煲湯嗎?
銀鶴叔用看著猛士的表情看著我,可嘴角分明彎成了四十五度角。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們那麼害怕花止姐的羅宋湯了,因為那根本不是羅宋湯,而是另一種不可道破的……
湯。
銀鶴叔也拿起湯勺,細細抿了一小口,然後為花止姐豎起了大拇指。說“好吃!”花止姐笑笑,拿過碗先給我添飯,然後給燁和銀鶴叔,最後給她自己。一家人的餐桌上圍繞著一大碗不知名的湯和幾碟雜燴鹹菜,一邊聊著一些無厘頭的家常話,一邊笑得合不攏嘴,不時吃幾口飯。與其說這是晚飯倒不如說是茶話會。我無奈地歎一口氣,吃著微甜的飯菜,不是,是很甜,像放了白砂糖一樣……
吃過飯後,銀鶴叔送我到門口。
“小子,回去小心一點。”
“謝謝大叔!”
“切,叫花止姐姐,我就是大叔嗎?你這小子,快滾快滾。”
雖然嘴上說著,卻一直送我到山腳下。回去吧,沒有人等待的我,孑然一身的我,多久沒有體驗到這樣的氛圍了呢?
事情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吧。
我看一眼月亮,然後一個人慢慢地朝著我的房子走去。
第二天,起床起的很晚,因為昨天晚上也工作的很晚。可是,說到底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畫了些什麼,大概是瓶頸期吧。總感覺自己的畫筆不順手,畫塗鴉般勾勒了幾個線條,然而沒有一根線是自己認為最完美的。要是有那種可以畫無數條線還不會留下痕跡的紙該多好啊……
我實在煩悶,就去陽台上看風景。一望無際的原野,一個人也沒有。這裡的風景實在太美了,是一個完美的世外桃源,唯一的瑕疵是去便利店要翻一座山,電力有限不能連冰箱。所以每五天就要屯一次五天的糧食,每次回來都腰酸背痛,連工作的興致都沒有了。雖然這般無奈地想著,但是看了風景就不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突然,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那個黑點走的很慢,但還是跌跌撞撞的,像是一輛在霧霾天氣沒有開霧燈的車,隻能小心翼翼的走。然而仔細看那裙擺,那長發,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不是燁嗎!
我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臨走前梳理了頭發,下樓找她去了。
跑到她那裡時,她正好像昨天一樣,‘啪’地摔到了地麵上,像一隻迷路的鬆鼠,找不到方向隻能慢慢的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真是可憐啊
“你在這裡乾什麼呢?“
“是樨嗎?”
“沒錯,是我,你怎麼又摔倒了啊,真是的,下次要小心一點,要出來至少要和銀鶴叔一起出來嘛”
“能不能稍微說的簡短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