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不起眼的交流會，古董交流會。”劉少卿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開門見山的講這件事說出來，“一場華夏跟倭國還有高麗的交流會。”
“這個我覺得我們應該不需要太擔心吧。”林安有些疑惑，“而且就算找人我不應該找我吧，我對鑒賞並沒有那麼精通。至少那幅畫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期，什麼作者好看在哪。”
“但是你能估算出他的價格，”劉少卿直接打斷了林安的發言，“而這正是我們最需要的。”
“？”
看著林安滿臉的疑惑，劉少卿隻能解釋起來，“原本三國的古玩鑒賞隻是普通的文化交流，甚至可以說是單方麵的文化輸出。但是最近兩年的風頭變了，原本平和的交流變得了一場比賽，辨真假，估價格，古玩修複。”
“那不挺好的嗎？有競爭才有進步嘛。”
“那如果沒人呢？而且這裡麵的水很渾，”劉少卿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原本準備好的三個參加人員，兩個被流氓打骨折進了醫院。看情況，比賽的時候也沒有辦法成功的出來參加比賽。”
“有人下手？”
林安看向劉少卿的臉色變得很古怪，“那我感覺我更沒有必要摻和進去了，而且也沒看到當你學生的必要性。”
“那個算是一個小小的補償吧，能用我的人脈。”劉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當然，以你跟楚家的關係倒也未必看得上我的這些人脈。”
“也罷，就當是老頭子我的癡人說夢吧。”
劉少卿臉上的落寞之情難以掩飾，雖然旁邊不遠處就是吵得如火如荼的拍賣現場，但是此刻的劉少卿仿佛是被隔離在了另外一邊。與剛才在偏房看到的時候相比，一種遲暮的意味從劉少卿的身上傳來。
看到這副模樣的劉少卿，林安一時間也沒有辦法下定狠心拒絕，隻能問道，“我們之前輸的很慘嗎？”
“從開始以來，輸的很慘。”劉少卿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由於科技代差，有相當一部分的造假手段需要我們仔細的檢查，才能判定真假。但是這個比賽比的就是時間。”
“有這麼誇張嗎？”
劉少卿苦笑道，“你見過從真品的瓷器碎片上取釉，然後無縫貼合到假貨上麵的嗎？你也是懂一點的，你覺得這個怎麼快速查看。”
林安原本想說這種不是一眼就看到的嗎，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僅憑肉眼和觸覺是很難鑒彆的，隻有靠經驗和知識，找到不和諧的地方。
“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正品瓷器碎片，就算是古船打撈上來的那些，博物館應該也是有專人修複的啊。”
劉少卿此時的表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而林安也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他會說這趟水有些渾的原因了。
林安稍稍側過身子朝著劉少卿靠近了一點點，輕聲問道，“這後麵是警察局還是安全局在插手這件事情啊。”
“都有。但是多的我不能說，犯錯誤的。”
此時的劉少卿倒是開始守口如瓶了。
林安看著最前排剛剛拍下一件清代瓷器的呂琪，心裡還是有些猶豫。而劉少卿仿佛也是看穿了林安的心思，站起身來。
“你可以回去跟家裡人商量一下，畢竟風險還是在的。如果你確定摻和這件事情的話，就電話直接告訴我好了。”劉少卿補充了一句，“無關比賽，小友確定不拜老頭子為師嗎？”
“劉老您都已經問了這麼多次了，我也不能不識好歹啊。就多問一句。”林安問道，“能不學習嗎？”
劉少卿臉色一僵，“掛名也不是不行。”
“那見過老師。”林安站起身來朝著劉少卿稍稍鞠躬。
看著林安的表現，劉少卿倒是滿意的笑了起來，手伸向兜裡打算掏什麼東西出來，結果卻是一摸空。連笑臉都僵了片刻。
林安也看穿了劉少卿的窘狀，連忙開口道，“老師，我們什麼時候舉辦拜師儀式啊，就算掛名，好歹也要見下師兄他們吧。”
“嗯嗯，你說的對。”劉少卿‘恍然大悟’，“得要找個好時候，那些個小子也得回北平一趟。”
兩人之間的交談也落入了在場有心之人的眼中。
就在劉少卿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的時候，劉思蕊抱著一張專輯唱片樂嗬嗬從前排跑了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林安旁邊站著的人，劉思蕊將專輯展示給林安看，臉上滿是願望滿足的笑意，“叔叔，專輯成功到手了，還是有簽名的呢。”
“等我找到我那失蹤的爺爺，我就讓他把錢還給你。”
聽到劉思蕊的話，劉少卿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咳咳’兩聲之後，一臉‘生氣’的看向劉思蕊，“小蕊啊，你告訴爺爺，什麼叫做失蹤啊。”
“啊，爺爺！”
劉思蕊這才注意到站在林安身邊的就是自己口中‘失蹤’的爺爺，驚呼一聲之後，就將手中的專輯放到身後，整個人也躲在了林安的身後。
“過來！”
一聲輕喝，劉思蕊還是乖乖的背著手走到了劉少卿的麵前，隻是經過林安的時候，林安注意到剛才劉思蕊炫耀的專輯已經不見了蹤跡。轉身一看，才注意到專輯被藏到了一排飲料的後麵。
看著被訓到狗血淋頭的劉思蕊，林安壞心眼的將專輯從飲料後麵拿了出來，然後當著劉思蕊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將它遞給了劉少卿，“老師，這個給你。”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對，你怎麼叫我爺爺老師！”
“剛認的啊，現在你真的要叫我叔叔了。”
“我不認，我的專輯啊！”
“嚴格意義上，我老婆交的錢，這個應該是我的。”
看著一臉忿恨的劉思蕊，不知道為何，林安幻視了長大的依然。想必長大的依然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會大呼，“老登，給我爆金幣。”
就在劉思蕊怒視林安的時候，劉少卿拿著專輯輕敲了下劉思蕊的腦袋，“怎麼跟你叔叔說話呢，至於這個東西，我隻是老了，不是瞎了。”
劉思蕊聞言這才低下了頭，一隻腳在踢踏著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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