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耶律啟心裡一抖,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大殿的角落裡,一個年輕人一臉嚴肅的站了出來。
不是劉珩,還能是誰?
眾人望著劉珩,目瞪口呆。就算聖上特意點名讓你參加朝會,你也不用這樣跳出來吧?
劉珩也沒辦法,他本意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哪想到這耶律阿列真是一點臉不要啊。萬一真給劉和舔的太舒服了,那時候他再出來唱反調,可能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這邊耶律啟穩了穩心神,擠出一絲笑容,“敢問這位是?”
劉珩鄙夷的看向耶律啟,大聲斥責道:“本伯乃古陶伯,當朝駙馬,你迭剌部的情況,本伯一清二楚,你當著聖上之麵顛倒黑白,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嗎?”
張緒大喜,這小子答應了事兒是真上啊,上道兒,以後有機會了真得幫幫他。
耶律啟卻是嚇得肝膽俱裂,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
“不可能,他肯定是在詐我,這一定是漢人的詭計,來試探我,我可不能上套兒。”耶律啟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轉過身來麵朝劉和。
“下使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明察。”耶律啟信誓旦旦。
“駙馬,你為何說他犯了欺君之罪啊。”劉和問道。
“回陛下,這迭剌部原先的大漢耶律隻骨年富力強,先前白蓮教作亂之時,曾趁機帶兵五萬欲攻大同,被史光將軍擊退。回去不過月餘,怎會突然暴斃?”劉珩朗聲道,“其中定有蹊蹺。”
耶律啟心中大定,原來你就知道這麼點事,嚇死我了。
“古陶伯,老汗王暴斃,迭剌部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已至此,奈何?”耶律啟悲嗆一聲,似乎被劉珩勾起了什麼傷心事。
“哦?”劉珩冷笑道,“那隻骨汗的三個兒子也都一同暴斃了嗎?”
耶律啟頭上開始往外冒冷汗,他怎麼會這麼清楚草原的事情,連耶律隻骨有三個兒子也知道。
“這,老汗王是得了疫病,三位黃太極一直在老汗王身前照顧,所以都沒能幸免,染上了疫病,先老汗王一步而去了。”耶律啟不愧是耶律阿列特意選出來的使臣,腦子一轉便信口開河了起來。
黃太極是契丹人對於汗王兒子的稱呼,顯然是從大漢這兒抄來的詞。
“照你這麼說,這隻骨汗的子女都因為照顧他,一同染了疫病去世了?”劉珩追問道。
“不錯,正是如此!”
“那我怎麼聽說,隻骨汗死後,他的妻子又嫁給了新任汗王耶律阿列?”劉珩快速追問。
“古陶伯有所不知,這不過是我們草原的舊俗罷了,並無不妥。”耶律啟下意識的答道。
劉珩心下暗喜,一個謊言要用無數的謊言去掩蓋,他為什麼要引誘耶律啟多說幾句,而不是一開始就說出真相,就是為了讓耶律啟多露出一些破綻。
“那你的意思是,隻骨汗的兒子女兒都因為照顧隻骨汗染了疫病,全部去世無一幸免,但是他的發妻卻是毫發無損的嫁給了新大汗嗎?”劉珩厲聲道。
耶律啟有些慌了,“這,想來是汗妃運氣好,沒有染上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