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沒心思跟其他人再寒暄,急匆匆的出宮而去,他要儘快回去安排一下。
把希望寄托在於竣能守口如瓶上,那也太不靠譜了。
於竣已經被皇城司的人押下去了。
劉珩踱步到柳文成身邊,“柳翰林,待會兒有沒有空跟本伯聊聊?”
柳文成喜出望外,看來是他的反水得到了劉珩的認可,忙答應道:“有空,伯爺。”
劉珩點點頭,“那就跟我走吧。”
他確實有些事想問問柳文成,當然更重要的是劉珩覺得張璁不會坐以待斃。
……
皇城司,於竣已經被扒了個精光。
馮公公高坐主位上,皇城司指揮使耿興朝正站在他身旁點頭哈腰。
元武朝建立之初,皇城司是直屬皇帝管轄的,當時的皇城司指揮使可是位高權重,人人忌憚。
但是作為皇上的家奴,你再怎麼聽話,也比不了跟皇上從小一起長大的宦官。
因此漸漸的,皇城司指揮使就不再能直接接觸到皇上了,而是由衛尉大太監代為管理。
“乾爹,您看要不要開始?”耿興朝諂媚地笑著,同時雙手將剛剛泡好的茶遞了過去。
馮公公接過茶,淺嘗一口,臉上露出一絲異色:“好東西,兒啊,哪兒來的呀?”
耿興朝大喜,走到馮公公身後,一邊幫馮公公按著肩膀,一邊答道:“下麵人從泉州弄來的,乾爹,您要是喜歡,等會我差人給您再送些過去。”
馮公公放下茶杯,沒有接話,而是吩咐道:“行了,辦正事兒吧。”
“是,乾爹。”耿興朝應了聲,朝下麵人喊道:“把他嘴上綁的布條取掉,讓乾爹問話。”
“是!”
有校尉領命,拿走了於竣嘴上的布條。
於竣麵無表情,從他接任務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死了,他兒子才能活。
馮公公一聲冷笑:“兒啊,你看看他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英雄呢。”
“乾爹放心,進了皇城司,就沒有不張嘴的人。”耿興朝保證道。
“用刑吧!”
“乾爹都發話了,還不快動手?”
一旁的校尉得到指令,走上前用提前準備好的漁網,緊緊的勒住於竣,於竣身上的肉透過漁網的網孔,一塊塊的突了出來。
另一名校尉手拿一柄小刀,順著一塊塊凸起的肉,割了起來。
“啊……”
於竣不過是個書生,痛的大喊。
割了二十來刀,校尉停了下來。
“願意張口了不?”耿興朝看著於竣傷口處的血跡,興奮的問道。
於竣痛的臉上青筋暴起,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科舉前一日,他站在窗口看到兒子在街角的身影。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於竣鼓起力氣,顫抖著怒吼,像是在表明決心,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哈哈哈哈。”馮公公突然大笑,“真是傻的可愛。”
笑了半天,馮公公看向耿興朝問道:“兒啊,你說他為什麼會覺得他不說,我們就不能知道呢?”
看著馮公公滿不在乎的神情,於竣隻覺得心裡發寒。
耿興朝自然明白馮公公是什麼意思,躬身道:“乾爹說的是,我這就去準備。”
“去吧。”馮公公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