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都退下後,李一方才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會有這塊金牌?”
來人笑道:“自然是朝廷發的。”
“你是皇城司的人?”李一方奇怪道,朝廷都沒了,怎麼皇城司的人還在活動。
“曾經是,現在我等均為晉王殿下辦事,出示皇城司的牌子隻是為了便於李將軍理解我的職責。”來人搖搖頭道。
不錯,來人正是呂驤。
之前在接受徐家的宴請前,侯風跟劉珩在帳內議事時便講過,劉潭可能在薊城安插有自己的人,而且還推測是安插在軍中。
劉珩隨後便安排呂驤調查此事。
呂驤先是聯係上原先薊城的皇城司,將其全部吸收整編。隨後便利用薊城皇城司的資源開始調查。
很快,呂驤便鎖定了目標。
劉潭在薊城內布置的暗子,正是薊城守備軍副守備唐正信。唐正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府邸周圍早已被錦衣衛的暗探滲透了個遍。
李一方問道:“不知大人來尋我,是為何事?”
“是來勸你彆去參加唐正信所謂的妾生子滿月宴。”呂驤正色道,“不然怕是有命進,沒命出。”
李一方心裡一驚,徹底信了呂驤是劉珩手下的暗探機構。
竟然連他要去赴宴的事兒都知道。
“大人何出此言?”李一方不解道。
呂驤冷笑道:“這唐正信,其實是劉潭安插在薊城守備軍中的奸細。今日唐正信宴請你,根本不是因為他臨時起意要給兒子辦滿月宴,而是因為他剛剛收到了劉潭的密信。”
“密信?”李一方吃了一驚。
“不錯。”呂驤頷首道,“雖然不知道密信中說了些什麼,但是唐正信收到密信之後便邀請你和另一名副守備上他府上赴宴。而且除了你二人外,並未邀請其他人。想來也是宴無好宴。”
李一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唐副將竟然是劉潭的人?”
呂驤頷首道:“唐正信的目的很明顯,你二人一旦去了他府上,定然不是被軟禁就是被殺害。”
李一方心中思索道:“唐正信若是真要作亂,他營中士兵定然也做了安排。要驗證此事真假倒也不難,隻要帶人將他的營地圍了,看看裡麵的士兵穿沒穿甲就知道了。”
說到這兒,李一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呂驤問道:“那閆副將那邊,大人也通知了?”
呂驤搖頭道:“並沒有。事發突然,我與將軍接觸已是不該,知道我的人越少越好。將軍立刻派人去攔閆副將,應該還來得及。”
李一方理解的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呂驤拱手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唐正信叛亂一事將軍若是處理的好,又何嘗不是大功一件?待此件事了,我自會將城內發生的事稟報殿下。”
李一方笑著回禮道:“那就承大人吉言了。”
說罷,李一方立刻行動起來。他一邊派人去攔閆副將,一邊親自去營中點齊自己手下的五千大軍,準備平亂。
閆副將果然也還沒出發,接到李一方的消息後,趕來李一方的營地內與李一方會合。
“將軍,唐副將反了?”閆副將不可置信的問道。
說話間,閆副將看了一眼李一方身邊的呂驤,見此人身穿黑色鬥篷,臉上還戴著鐵麵具,看不清容貌。
李一方頷首道:“應該是沒錯,我命手下親信去唐正信營地旁的高樓上看過了。唐正信營內的士兵們個個穿甲持戈,定是要反!”
閆副將也覺得離譜:“他有什麼好反的?”
“他是劉潭的人。”李一方眯了眯眼道:“閆副將,他邀請你我二人去他府上,定然沒安好心。他不義在前,閆副將也不要再顧及什麼同僚之情了。”
閆副將忙擺手道:“將軍這是什麼話?唐正信要反,那就是亂臣賊子,末將與此人又有什麼同僚之情可談呢?”
李一方頷首道:“你明白就好。”
閆副將抱拳道:“需要末將做什麼,還請將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