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珩看向關健笑道:“關健,你想說的是瞠乎其後吧?”
關健尷尬的撓了撓頭:“爺,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劉珩搖搖頭,看向侯風問道:“子鵬,唐正信的妾室刺死兒子後上吊一事,你怎麼看?”
劉珩這麼一問,侯風立馬反應過來,這件事不是劉珩授意的,而是錦衣衛自作主張。因此劉珩想問的不是唐正信的兒子死這件事,而是錦衣衛先斬後奏的事。
侯風略微思索,轉頭看了竇尋濤一眼,說道:“李一方的為人,我曾聽竇郎中說過,很是信守承諾。倘若唐正信的妾室和妾生子未死,李一方向殿下請求同意其收唐正信妾生子為義子,殿下會同意嗎?”
劉珩沉默不語。
若是一個叛賊死前懇求一番,就能輕易保下自己的家人,那國法綱紀何在?
侯風繼續說道:“此二人之死確有蹊蹺,殿下若是心有疑慮,何不叫人查探一番?”
劉珩聽懂了侯風的意思,若是李一方真的請求收唐正信妾生子為義子,劉珩確實比較難辦,錦衣衛做的其實沒有錯。
所以關鍵不在於是不是先斬後奏,而在於有沒有欺上瞞下。
呂驤的奏報中並未欺瞞劉珩,而是據實以報,並對於自己擅作主張一事認錯請罪。
劉珩心中有了答案,開始說起彆的:“今日開始,就安排士兵攻城吧。劉潭想來還在等著我們退兵,我們就好好給他個驚喜。”
“是,殿下。”侯風領命而去。
……
漁陽王府,劉潭原本安靜的夢境被突如其來的炮火聲無情地打碎。
他從沉睡中驚醒,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來人,來人啊!”劉潭的呼聲帶著顫抖,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聲音中透露出他內心的驚懼和不安。
門被小心地推開,管家快步走了進來,他神情緊張地看著劉潭,聲音略顯顫抖地問道:“殿下,您…您有什麼吩咐?”
劉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怒聲問道:“外麵這是什麼聲音?是什麼情況?”
管家不敢直視劉潭,低著頭小聲回答:“殿下,是…是那劉珩命令手下士兵開始攻城了。”
“已經在攻城了?”劉潭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驚懼之情溢於言表。
管家急忙安撫道:“殿下請放心,他們尚未正式攻城,目前隻是在填護城河,為攻城做準備。”
當然,管家聰明地省略了填河的人都是昨天被劉珩俘虜的士兵這一事實,以免進一步刺激到已經如驚弓之鳥的劉潭。
聽到管家這樣說,劉潭的緊張情緒才稍微有些緩和。但他還是不解地問:“劉珩為何還敢攻城?難道薊城的行動沒有成功嗎?”
管家心知估計是沒成功,但此刻卻隻能繼續安慰劉潭:“殿下,您彆急。或許唐正信正在策劃更大的行動,以確保萬無一失。我相信這兩天我們就會收到好消息。”
劉潭點點頭,稍微恢複了些冷靜:“你再去派人去一趟薊城,告訴唐正信,如果他完不成我吩咐的任務,我要他全家都去死!”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戾。
管家連忙應聲:“是,殿下。我這就派人前往薊城傳達您的旨意。”
接著,劉潭又關心起另一件事情:“城內各家的家丁護衛募集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殿下,目前已經成功募集了一萬人。”管家恭敬地回答。
劉潭的眉頭依舊緊鎖:“這還遠遠不夠。不行就在城裡直接征發民夫,至少還需要再募集一萬人來守城才行。”
“是,殿下。我會儘快去辦的。”管家應聲退下,心中卻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