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信父子被帶遠後,侯風搖搖頭道:“殿下依律辦事,其他人卻未必敢讓公孫信的孫子活著。”
“子鵬是說,公孫台?”劉珩自然也知道侯風的意思。
侯風微微點頭。
“孤不多加株連,已是仁至義儘。”劉珩站起身來,望著公孫信父子離去的方向,“公孫信冒險一搏,就應當想到有今日。他僥幸活下來的子孫沒人庇佑,又怨得了誰?”
說罷,劉珩還是覺得可惜,歎口氣道:“隻是可惜了公孫儀,本該是我大漢的一員虎將。”
“無論怎麼說,公孫儀也算主謀了。”侯風看了眼薛貴,“這天下英豪何其多,也不可能儘為殿下所用。”
劉珩笑道:“子鵬說的對,是孤太貪心了。”
“還有一事,史長史托風奏請殿下。”侯風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史佑為何不親自來跟孤說?”劉珩不解道。
侯風苦笑道:“史長史哪裡抽得開身?殿下如今拿下幽州,史長史要處理的事情幾乎翻了一番。史長史請風給殿下帶句話,該給他加派點人手了。”
劉珩恍然,倒是他疏忽了。
史佑原先當晉陽太守時,是有自己的屬官的。不過如今進了王府,想用人就得經過劉珩的同意了。
說到給史佑加派人手,劉珩倒是突然有些彆的想法。
“這樣吧,他原來任晉陽太守時有用著得力的屬官,可以先借調幾人來頂一頂。”劉珩吩咐道,“至於王府正式增派人手,孤看不妨開科取士。”
“開科取士?”侯風愣了一下,“是要按去年在金陵時,殿下所提改製的方式考?讓各縣舉行縣試,隨後各府舉行州試,再到晉陽舉行會試?這恐怕來不及啊。”
劉珩搖搖頭道:“確實來不及,而且幽州新附,現在就搞改製的科舉,也不太合適。”
劉珩略微思索了一下,又說道:“孤看今年可以先在晉陽府內,按照縣試、州試搞兩級。這樣時間上是完全來得及的,同時也看一下縣試的執行會有什麼問題。”
先小範圍改革,效果好再全國逐步推廣,劉珩對這一套非常熟悉。
“這樣,倒也確實可行。”侯風點點頭。
劉珩笑道:“史佑都忙的抽不開身了,而你對孤當年科舉改製的事情比較熟悉。這件事,就由子鵬你來負責吧。”
侯風行禮領命:“是,殿下。”
“你這兩日先擬個章程給孤,我們到時候討論一下,沒問題便發往各縣執行。這個月先把縣試辦了。下個月,各縣考過的學子再來晉陽考州試。”劉珩又補充道。
“那風就趕快去先把章程擬一下。”侯風苦笑道。
果然不能輕易替同僚帶話,這哪裡是帶話,這不就是攬活兒嗎?
劉珩點點頭,示意侯風快去。
侯風離開後,劉珩又讓關鍵將呂驤喊來。
“參見殿下。”呂驤進了前廳,向劉珩行禮。
劉珩將準備在晉陽府舉行科舉的事,向呂驤簡單介紹了一下,隨後說道:“第一次搞縣試,定然會有很多人動歪腦筋。晉陽的錦衣衛,這段時間要勤快點,各個縣都要盯緊了。”
呂驤應道:“按殿下所說,縣試縱有舞弊,無非也不過是圍繞各縣縣令、教諭,驤會命人盯緊這些人的。”
劉珩搖搖頭:“動歪腦筋,可不單單舞弊一條路。縣裡的裙帶關係遠比府裡厲害,興許走個衙役的路子,就能夾帶、倩代,防不勝防。”
呂驤想了想,苦笑道:“這倒是有些難辦了。錦衣衛在縣裡的人手有限,如何看得住那麼多考生?”
劉珩也知道這種事想要預防,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