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自然不是鐵做的狼牙棒。
張緒不是劉珩,沒有嵐州鐵礦以及劉珩從後世帶來的煉鐵技術,用鐵不能太奢侈。
對於劉珩這恐怖的產鐵能力,張緒甚至幻想過,效仿諸葛丞相草船借箭一般,利用劉珩發射出的鐵彈來借鐵。
不過鐵彈不是箭矢,沒那麼好接。
張緒隻得放下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沒有那麼多鐵,張緒軍中的狼牙棒大體上就是木頭棒子,端頭裹一圈鐵皮,釘一圈釘子。
接到俞射的請求後,張緒火速命隨軍的壯丁將大量這樣的狼牙棒運到前線去。
這樣的狼牙棒砸起人來,雖然不能像親衛營士兵手中的鐵錘那樣,一錘下去就直接腦震蕩,但總比用刀砍好多了。
幾棒子下去,親衛營的士兵多少也會有些頭暈。
“乒乒乓乓”的聲音響遍戰場。
張緒見狼牙棒運上去好一會兒,俞射依舊沒能打開局麵,不由得怒道:“這劉珩怎麼如此難纏?三十萬大軍輪番攻了近一天,陣型竟然紋絲不動?”
傅成周安慰道:“殿下莫急,如今劉珩將最後底牌也搬出來,顯然已是黔驢技窮。即便今日攻不下,明日讓禁軍繼續猛攻,定能一舉破賊!”
張緒頷首道:“羨文說的有理,就是不知道關弛那廝到底是去了東線,還是正領著青龍軍回西線。”
傅成周長於謀略,短於軍務,因此未曾像俞射那樣,僅從劉珩的親衛營士兵多配鈍器,就聯想到關弛已經在回軍。
“關弛是否回軍,隻需等今夜河間府附近探馬的急報到了,就知道了。”傅成周說道。
兩人說完沒多久,河間府的探馬便從遠處趕來。
“啟稟殿下,今日午時不到,關弛便領著麾下的騎兵掉頭,現在想必已經過了河間府!”探馬跪地行禮。
“哼!果然是打著這般主意!”張緒冷笑一聲。
傅成周應聲道:“殿下,隻要我軍明日能攻破劉珩軍,就無懼關弛的騎兵回援!”
張緒手扶腰間佩劍,心中思索片刻,開口道:“羨文,你說劉珩有沒有可能等入夜,趁夜色退兵?”
張緒不怕劉珩扛下去,因為他相信劉珩軍已是強弩之末,明日必定會被他攻破。
但要是劉珩今夜退兵,那他就難受了。
等於挨了一天的炮,輪到他還手的時候,對麵跑了。
“絕對不會!”傅成周斬釘截鐵,“殿下,劉珩小兒敢用此計,就足見他是何等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他定會覺得他能堅持到關弛回援。”
張緒聽了傅成周的話,默不作聲。
顯然這種沒有應對措施的安慰,並不能讓張緒心安。
傅成周想了想,獻策道:“殿下若不放心,可使各營士兵分時段派部隊上前,不間斷的騷擾敵軍。一來,劉珩夜間分不清虛實,必不敢貿然退兵!二來,也可作疲兵之計,影響敵軍休息。”
“哈哈,好,就依此計行事。”張緒這才滿意。
雙方一直纏鬥到太陽快要落山,張緒才鳴金收兵,讓禁軍退了下來。
望著退去的敵軍,劉珩目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胡從前線騎馬趕回來,抹了把臉上的血:“殿下,親衛營傷亡近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