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臣這就令族內才俊秘密前往鄴城,定將此事辦的妥當!”張璁行禮道。
劉傑滿意的點點頭。
“速速去辦吧。”
……
雍州,長安。
城內,長安守備丁鴻雲坐在府邸的書房中,眉頭緊鎖,手中的筆杆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涼王江卓的大軍已圍城數月,每日的喊殺聲、戰鼓聲不絕於耳,長安城內的百姓與守軍皆能感受到那無形的壓力,如同烏雲壓頂,令人窒息。
丁鴻雲深知,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無數人的生死存亡,這份重擔讓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將軍,將軍,有冀州來的急報!”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一名身披鎧甲、神色匆匆的親衛從屋外走入,手中緊握著一封從冀州快馬加鞭送來的急報。
丁鴻雲接過急報,迅速拆開信封,逐字逐句地閱讀起來。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表情由疑惑轉為震驚,最終化為一聲由衷的讚歎:“難以置信,真是難以置信!”
他依托長安城防守,都覺得壓力巨大。
難以想象,劉珩是如何在野外,麵對五倍的敵軍,守了幾乎兩日的。
想想劉珩的年紀,丁鴻雲真是覺得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正當丁鴻雲沉浸在思緒之中,一陣輕柔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一位身著素雅衣裙,容貌清麗脫俗的婦人款步而入,她正是丁鴻雲的女兒,丁傾茹。
她的一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閃爍著智慧與溫柔的光芒。
見丁鴻雲愁容滿麵,丁傾茹輕聲問道:“爹爹又在為公事煩心?”
丁鴻雲抬頭望向女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沒有直接回答丁傾茹的話,而是笑著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爹爹?”
言語中不乏寵溺。
“爹這話說的,倒似我不經常來一樣。”丁傾茹俏皮地抿嘴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關切地問道,“聽說爹爹最近睡得不好?”
丁鴻雲望著女兒那雙充滿關愛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半晌,丁鴻雲歎了口氣,問道:“茹兒,你說爹應不應該堅持下去?”
丁傾茹緩緩走到父親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此等大事,女兒不敢妄言。但女兒隻希望,爹能像以前那樣,活得輕鬆自在一些。無論結果如何,您都是我和娘心中的英雄。”
丁鴻雲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著女兒,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點了點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好,爹知道了。為了長安的百姓,也為了你和你娘。”
……
荊州,南陽。
嚴帆此前逃出金陵後,就帶著族中子弟回南陽老家耕讀。
當然,嚴家作為大族,自然不是要嚴帆真的種地養活自己。
所謂耕讀,無非是諸如播種時嚴帆下去刨一鋤頭土,家裡的子侄輩們叫個好,然後莊戶擼起袖子乾一類的事。
這在元武朝的世家中,也算是一件雅事。
這日,嚴帆正在田間教小兒子讀書。
五月多的日頭已經有些毒了,嚴帆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後有兩名侍女給他撐傘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