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王弋居然這麼看重這個孩子。
要知道王弋所謂的能人可不是一般人,以自己為例,荀彧很清楚那些人到底有多厲害。
經學有鄭玄,玄學有張白騎,算學王弋本身就是個大家,更彆提戰略、民政這些東西,會的人不要太多。
而且王弋還擁有整個東觀的藏書供諸葛亮不要小看這些書籍,當時曹操但凡有一成獲勝的可能,他都會為了這些書籍跟王弋拚命。
說到曹操,其實他對王弋搬書這件事真的是非常怨恨,他知道王弋從東觀拿走了書籍,但他沒想到王弋搬得那麼乾淨,整個東觀連個竹簡紙片都沒給他留下。
曹操有理由相信王弋想這麼乾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知道東觀是一整片宮殿群,王弋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其搬空,洛陽絕對有內鬼把東觀的地圖給了王弋,而且王弋絕的事先演練過。
曹操甚至覺得當時自己尷尬的處境都是王弋安排好的,洛陽就是王弋丟給他的包袱,不然當時他怎麼可能那麼被動,為了處理洛陽中的雜事,一點製約王弋的手段都沒有。
不過曹操雖然沒了書籍,但他接手洛陽可是賺大了,相比丟失青兗來說,洛陽中的財富簡直是歎為觀止。
糧草足夠支撐他耗上數年之久,馬匹多得他做夢都能笑醒,更彆提一個編製完整的禁軍部隊。
禁軍部隊那些人的戰鬥力曹操其實看不上,雖說他們武藝確實了得,可都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沒什麼拚命的膽識。
但是禁軍的甲胄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王弋的步人甲雖然恐怖,禁軍的也不差。
而且禁軍的全身甲有數千套之多,比步人甲還要輕便一些,對士卒的要求也沒那麼高。
正是有了這些甲胄,曹操才能扛得住朱儁的攻勢。
要知道長安雖然很低調,但長安的實力並不弱。大漢軍隊最後的精華幾乎全在長安,何進手下是經曆過黃巾重新裝備得北軍,張讓手下是後來組建的精銳西園軍,長安本身還有南軍。
劉辯一直按兵不動很可能並不是顧忌其他勢力的實力,而是內部一直有著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讓這幾支部隊互相形成了製約。
如今那個矛盾可能已經沒了,長安也終於能騰出手來進行擴張了。
這一次朱儁打得很凶,而且根本不和曹操打陣地戰鬥將,一路憑借計謀打到了洛陽城下。
朱儁時機把握的非常好,他先是趁著曹操和袁紹拚命的時候偷掉了函穀關,又憑借自己的名望拿下了河南和穀城,打了曹操一個措手不及。
等曹操反應過來的時候朱儁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和白波黃巾合兵一處了。
在平陰駐守的李乾終究沒有逃脫敗亡的命運,被徐晃帶隊強襲,和兒子李整雙雙戰死。
任俊帶著年少的李典逃到了洛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沒了樂進的支援任俊想憑借千把人守住平陰完全是癡人說夢。再加上徐晃那明顯超綱了的武藝和白波數萬部隊,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合兵一處之後朱儁命令李樂、楊奉出兵攻打懷縣,限製住王匡。徐晃黃河附近遊蕩,切斷河內郡和洛陽的聯係。他自己則率領主力部隊攻打洛陽。
這一手非常狠,朱儁將時機運用到了極致。
曹操雖然洛陽在手,可河南尹的大部分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已經撤兵的袁紹的。
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收拾那些地方,甚至沒有多少時間整合洛陽周邊的資源。
而且河南尹挨著弘農郡,弘農楊氏不是說說而已,楊彪暗戳戳的搞了很多事,極大削弱了曹操高漲的名望。
不僅是弘農楊氏,袁紹也沒閒著。
袁隗雖然死在了袁術手上,可自家相殘這種事絕對不能鬨得沸沸揚揚,所以殺人凶手這口黑鍋不出意外落在了曹操頭上。
如今天下謠言滿天亂飛,最主流的說法就是袁隗誅殺了國賊董卓,曹操和王弋暗害了袁隗,兩人平分了洛陽和玉璽。
要不怎麼說袁紹是玩兒陰謀的高手呢,他這一通謠言同時坑了三個人。
曹操成了殺害忠良的凶手,王弋成了竊取神器的國賊,而真正獲得玉璽的袁術則必須要慎重考慮玉璽的使用方法了。
如果袁術使用玉璽稱帝,那袁紹的謠言不攻自破。
可王弋是現今最強的勢力,如果袁術想要抑製王弋,就必須讓這個謠言成立。
可以說袁紹隻用了一招便廢掉了袁術手上的玉璽,而袁術又不能說什麼,因為袁紹同時幫他擺脫了殺害袁隗的罪名。
這裡麵有兩個人必須著重提一下,最開始袁紹搞這個謠言是趨於劣勢的,因為曹操手上有個過於生猛的鍵盤俠——陳琳。
陳琳當真是文思如尿崩,把袁紹噴的都要找不著北了。
隻差一點,陳琳就能將曹操從這件事中摘出去。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袁術招募了一個人讓局勢開始朝奇怪的方向發展,也不知道是誰的舉薦,大漢最強噴子之一禰衡加入了袁紹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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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陳琳和禰衡棋逢對手,噴得是互有勝負。
趁著這個機會袁紹徹底掌握了潁川,潁川士族的加入開始讓天平朝禰衡的方向傾斜,陳琳有些扛不住了。
就這樣曹操又一次陷入了危局,從譙縣起兵到如今占據洛陽,曹老板這一路可謂是一步一個坎,根據地換了又換。
這次他到底能不能扛住朱儁的進犯還是個未知數,好在現在是冬天,雙方都罷兵休整去了。
朱儁其實不想休整,他的時間不多,長安也沒有外人想象得那麼好,甚至可以說長安城中凶險萬分。
這次出兵收複洛陽完全是各方妥協的結果,理由也很簡單,劉辯親政了。
劉辯親政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與其說親政不如說從何後與張讓的傀儡變成了黨人的傀儡。
何後終究隻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人,張讓同樣也沒有多少遠見。
自從當年出了洛陽之後,張讓雖然得到了兵權,但十常侍早已死得七七八八,後宮之中他幾乎沒什麼幫手。
這些年他全靠著兵權維持著自己的威信,可隨著劉辯的長大越來越不好糊弄,兵權逐漸不在是他的保命牌,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
當劉辯有一次拒絕了他的要求之後,張讓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宦官的權勢完全來自於君主對其的信任程度,當一個君主不在信任他,宦官們最終的結局隻有被無情拋棄。
於是張讓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他為了討好劉辯,將一半的兵權交了出去。
這簡直就是作大死的行為,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兵權是多麼敏感的一種權勢。
為了取得他人信任,要麼將兵權完全交出去,安心賦閒養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態度和顧忌曾經的感情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