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是那也太貴了……”
“貴?前程貴不貴?做得了高官,錢又是個什麼東西?”
另明天會補,今天去了醫院,感染了非常麻煩。
這句話有著無儘的誘惑力,做得了高官,錢就連數字都算不上。
可是在沒有做官之前,錢這種被無數人鄙夷的事物卻是絕大多數人內心永恒的追求,為此願意付出一切。
拿著竹簡的男子沉吟良久,忽然問道“你怎麼自己不留著?你不想當官?”
“哼,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官?”
“什麼?你!你……難怪你能搞到這種東西,不過還是太貴了。”
“貴了就算了,你不想要有得是人想要。”
“彆走彆走!既然你是官府中人,還能差這點兒錢嗎?你出價便宜一些,以後等我當了官,大家有個照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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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聰明,懂得長遠的利益。可惜啊,你的長遠和我的長遠是不一樣的。”
“此話怎講?”
“哼,看你說話倒是客氣,便教你一些官場上有用的東西。
為什麼人人都想當大官?因為能賺大錢,可是這大錢怎麼賺?
向府庫中伸手來錢最快,可錢也最燙手。
向彆人要錢最簡單,可欠的人情也最多。
蠢人當了大官就立即想賺大錢,殊不知細水長流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我是個官,但我不是大官,我也想當大官;
我賣的貴,但我不拿大頭,我也想拿大頭。
況且人心隔肚皮,你上去的手段不光彩,誰知道當了官會做些什麼?還是錢貨兩清的好。
這樣一來日後你認出我也可以當作不認識,我認出你就當是沒見過。”
“這……多謝仁兄教誨,可是小生家境貧寒……”
“那還是算了吧。我說過,我拿的不是大頭,你不妨等一等,日後必然會有便宜的。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個是從鄭老那裡得來的第一手消息,至於以後那些便宜的,就不知道是第幾手了,被改成什麼樣我可不管。”
“你!你……你……就不怕我報官?”
“哈哈哈,你可以去試試。我可不是棄子,你背後有人嗎?”
“罷了。我……我要第一問。”
“隻要第一問?”
“對!了解所有不如精通一項,我就要第一問。”
“行吧。”蒙麵人從袖子中摸出一個錦囊問,“錢呢?”
“我要驗貨。”
“你怎麼驗?你知道裡麵的東西是不是啊?”
“所以我才要驗!”
“愛買就買,不買就算了,還想偷看?”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君子?你我站在這裡,誰比誰高尚啊?哈哈哈……”
“我!哼!”手持書簡的文士被揶揄得麵色通紅,摸出一塊金餅塞進對方手裡,從對方手中奪過錦囊灰溜溜地走了。
“就這?還想當官?”
蒙麵人嗤笑不已,扯下臉上的麵巾,露出一副年輕但十分堅毅的麵容。
他看著文人離去的背影,竟從袖口滑出一柄匕首,雙眼不停地掃向文士背後的要害位置。
這柄匕首可不一般,是王弋軍中才能配備的匕首,此人並不是一個外行,他隻是特意裝扮成了這副樣子。
“行啦,這又不是戰場,你彆老想著殺呀殺的。”一道聲音阻止了年輕人想要動手的衝動。
年輕人聞言將陰森的眼神一收,轉身行禮道“軍侯。”
來人是個三十左右的年紀,一身緊袖黑衣,胸前還綁著一塊上了黑色大漆的皮甲,似乎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但細心之人會發現此人黑衣上是繡著圖案的,隻不過用的是黑線繡成,一般人難以發覺,從露在外麵的肩膀處可以隱約看到是一頭不知名凶獸的爪子。
這是明鏡司的官服,很多人都知道,卻沒有人願意提。
心裡的壓力往往比刀槍更能震懾人心,明鏡司沒有抓人的權力,但是所有的大案子他們都參與在其中。
這些人沒有什麼是非善惡觀,他們經曆過最殘酷的戰爭,同時也是被王弋洗腦最深的一批人,為了王弋的利益,他們可以出賣任何事物。
這一次販賣辯論題目就是王弋授意的、明鏡司親自操刀執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釣出潛藏在陰溝中的牛鬼蛇神。
“彆叫我軍侯,本官明鏡司從六品都司,高官!”都司雖然在否定下屬的稱呼,眼神中卻十分滿意,低聲問道,“官場的事了解得挺明白啊。怎麼?想走文官那一係?挺好的,那些個老弟兄們雖然都懂裡麵的規則,可願意當文官的太少了,你有這個想法就很好。”
“軍侯,屬下並不想當文官,若是能得到機會,還是想上戰場為殿下拚殺的。”
“真是一塊朽木!明鏡司有什麼不好?殿下是虧了你了?”
“正是因為沒有虧欠於我,反而對我有大恩。殿下救了我等的性命,若是每日總是做這些瑣事,何時才能償還?等軍中兄弟歸來,我等哪有臉麵去麵對他們?”
“你這是在提點我了?”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覺得我等如此做為會對殿下不利。”
“小子,這就是殿下吩咐的任務。殿下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東西?你還能比殿下明白?”
“什麼?這等貪贓枉法……”
“住嘴!這種事也是你能說的?大人物們有大計劃,好好做你的事,不要給殿下添麻煩。”
“我省的。”年輕人趕緊承認錯誤,他清楚自己確實逾越了。
都司也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壓低聲音說“告訴你一個消息,那位鄭老說辯論持續兩年,你覺得真的是兩年嗎?”
“不是嗎?”年輕人聞言愕然道,“這種規模的消息用不上一個月就能傳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難道有什麼隱情?”
“所以才說讓你小心一些,不要壞了殿下的計劃。兩年?能不能持續半年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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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年之後還有文人來怎麼辦?”
“來就來唄,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隻是這件事不再是重點罷了。”
“不是重點?”
“不是我們的重點,我們最多隻參與半年。”都司說的並不詳細,顯然以年輕人的地位隻能知道這麼多。
不過都司忽然想到了什麼,很是疑惑地問“你剛才怎麼回事?對一個文人還能動殺心?還沒適應嗎?”
“我正要稟報此事。”年輕人臉上的神色有些掙紮,非常猶豫地說,“我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都司一聽立即警惕起來,沉聲道“具體說說。”
“他……他不驚訝……對!他不驚訝!都司,官場可能真的像我說的那樣,可他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驚訝呢?您覺得如今殿下治下如何做官最為輕鬆?想進入太學院對有那種氣度的人來說不困難吧?”
“讓人去查查他的底,不過也用不著殺人啊,我們不是在軍中了,早點想明白這一點。”
“不不不!都司,我……我不是想殺他。”
“那你動刀子?”
“習慣了,我怕他殺我……”
“你說什麼!”都司一把拉住年輕人的衣領低喝,“說清楚!”
都司是相信自己手下的,戰場上鍛煉出來的那種察覺危險的直覺無法用任何理論解釋,但真的很準。
“都司,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會殺了我。但隻有一瞬間,太快了,我不確定是否是錯覺。”年輕人顯得非常茫然。
“讓人去跟上。”都司鬆開了年輕人,臉色異常陰鬱。
年輕人點了點頭,走向了巷子口。
都司歎了口氣,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今明鏡司的人其實不是很喜歡出任務。
以他們現在的水平尚不足以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太多的東西,有不少人沒有完全從戰場那種緊張的環境中釋放出自己的精神,這條路他們想要走下去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可是他們試錯的成本非常高,很容易導致王弋一係列計劃崩潰,所以他們總是擔心自己做不好。
然而壞事往往總是伴隨著更壞的事情,年輕人很快就跑了回來,和他說道“都司,出事了,巷子口的弟兄沒看到有人出去,除了我甚至都沒看到有人進來。”
都司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他們可是人人畏懼的明鏡司,結果被人騎在臉上擺了一道,彆說臉麵還存不存在了,他覺得自己都無法跟王弋交代。
“走。”都司拉著年輕人就往走。
年輕人茫然地問“去哪裡?”
“向上麵的人彙報,這種事情我們處理不了。”除了自認倒黴以外,這已經是都司唯一能做的了。
他們遇到的情況非常受重視,兩人很快被帶到了王弋麵前。
王弋沒想到剛投入餌料就能釣到東西,應該說是這條蛇貪吃呢,還是說這條蛇瘋狂。
“說說吧,將細節一點不漏地講清楚。”王弋的語氣溫和。
兩個明鏡司的成員卻有些惶恐,一臉狂熱卻十分結巴的說出了所經曆的事情。
然而王弋聽完之後並沒有感到開心,因為他們遇到的是個年輕人。
張白騎曾和他說過,無論修行的人有多厲害也做不到返老還童,修行卻是能延長生命,但不能無限延長,絕大多數人能延長個十幾年已經是極限了,想要變得年輕就隻能在夢裡想想,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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