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提高讓玄騎營的戰鬥力王弋也是煞費苦心,馬匹經過嚴格篩選保證耐力和負重能力,人也儘量挑一些力氣大的而不是長得壯的。
護具也很有講究,一些不重要的部位王弋選用了牛皮,重要的部位王弋則在裡麵墊了一層鎖子甲。
武器的選擇是大刀而非騎槍,這樣騎士隻要端著刀坐在馬上跑就行,不用擔心騎槍被卡住導致的陣型紊亂。
大地開始有規律的震顫,張飛一馬當先,五百騎緊隨其後,硬生生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感覺。
王芬不相信幽州兵敢出城迎戰,所以連斥候都沒安排。等到放哨士卒看到這摧枯拉朽的陣勢時已經晚了……
張飛在距離營門還有十幾丈的時候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揮動鐵矛淩空劈下。
木質營門猶如薄紙一般,被這一擊打得碎片橫飛。
一個箭步跳上自己的坐騎,張飛長矛一指,殺戮就此開始。
王芬前軍軍營瞬間大亂,沒吃飯的乾了一天活沒什麼力氣,吃過飯的剛剛吃飽不想動,很難組成什麼有效的防線。
況且防線也擋不住這些鐵包肉的殺戮機器,王芬軍中將士的甲胄並不全,一刀兩斷不要太輕鬆。
其實玄騎營造成的殺傷很有限,雖然幾乎沒人能擋得住他們,但不擋不就完了麼,閃到一旁這些重騎兵們也沒辦法進行追殺。
張飛打算試一試能不能直接斬了王芬,這樣冀州不用打就能拿下。
然而王芬多精明,一邊命人前去阻擋,一邊往左軍跑,還換了套士卒的衣服跑。
精明的不止是王芬,蔣義渠等人在發現弓弩無效後命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衝就衝吧,他們還真就不信跑起來的重騎還能轉彎。
不得不說王芬真的很拉垮,可他手下這些將領們統兵的能力真是沒得說。
朱靈、高覽、麴義、蔣義渠等人將混亂的兵勢收攏好,緊緊盯著這一小隊重騎,根本不想反抗。
幾人打定主意避其鋒芒,你往哪衝,我就將哪裡讓出來,隻要不死人就行。
張飛一來一回斬獲不多,心中同時升起了濃濃的忌憚。
冀州軍隊中肯定有能人,那兩個先鋒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將情況告知戲誌才之後,戲誌才也皺起了眉。這可不是好事,萬一王芬反應過來任用有能力的將領,範陽還真就不好守。
“翼德將軍,我的想法是離間。”戲誌才思考片刻建議道:“我們沒有多少騎兵,想要出城突襲不太現實。若是能讓王芬自己將這些有能力的人乾掉那就最好不過了。”
張飛和戲誌才的想法不謀而合,隻不過他的想法沒有戲誌才那麼高深,他打算耍個小聰明。
“軍師,離間所耗時日太久了,萬一王芬不中計反而會壞了我們的事。不如這樣,等他們攻城的時候若是那兩個先鋒來我們反擊的弱一些,若是其他人來我們反擊的狠一些如何?”
張飛在征求戲誌才的意見,這是王弋和他說過的所謂心理暗示,最高明的騙術不是你告訴對方怎麼樣,而是對方自己覺得會怎樣。
戲誌才聞言一愣,他知道張飛是王弋手下的大將,可以說是智勇雙全,沒想到聰明到這種地步。
他聽說王弋最看重的將領就是早年跟隨王弋的三張,如今張飛獨領一軍為主帥,張遼鎮守並州邊境,張合他還沒看出來,想來應該不是一般角色……
“軍師,軍師。”張飛推了推戲誌才。
“啊?哦。”戲誌才反應過來沉聲說道:“翼德將軍,你這個想法很好,卻也有個漏洞,且看我謀劃一二,為你將這個漏洞補上。”
兩人開始自己研究如何坑王芬,而王芬這裡氣氛則有些暴躁。
張飛確實沒殺多少人,不過實打實的挫了一大波士氣,營中所有士卒都臊眉耷眼的,對日後的戰鬥沒抱太大希望。
“為何不反擊?為何不反擊!”王芬指著朱靈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一群酒囊飯袋妄為武將,膽小如鼠之輩有何麵目苟活於世?來人!將幾人拖出去以正軍法!”
高覽現在看王芬怎麼都不對勁,立刻想要出言反駁:“主公,我們……”
“主公!我們錯了,求您饒過我們這一回。”朱靈打斷了高覽的話,低聲下氣的祈求:“主公,是我們不對,誤會了您的意思。我們光想著保存實力了,心中膽怯一時竟忘了迎敵。看在我們平日裡儘心儘力的份上請您饒過我們吧,來日我等定然奮勇殺敵,每戰必先!”
朱靈最後說得斬釘截鐵,咬牙切齒似乎真的下了很大決心一般。
王芬當然不可能將這些人都殺了,畢竟開戰第一天就乾掉一半高級將領這種事他都覺得很蠢。
他隻想要一個態度以來展示自己的絕對權威。
“哼!”王芬冷哼一聲,十分大度的說道:“雖然法不容情,但現今是用人之際,削去爾等官職,著你們戴罪立功。”
“多謝主公開恩,多謝主公開恩。”朱靈一邊行禮一邊千恩萬謝,順手還拍了拍高覽,讓他趕緊跟著一起。
高覽也變成了點頭蟲,王芬見狀命令他們連夜修補營寨,明日寅時造飯,卯時出戰。
朱靈等人感恩戴德的離開帥帳,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真的就是在忙自己的事,朱靈帶著自己五百親兵準備開溜,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以前他擔心自己被王芬坑死,如今卻在擔心自己會被王芬愚蠢的乾掉。
高覽的動作比他更快,連士卒都沒帶,收拾好自己的鋪蓋卷就來尋朱靈一起投敵。
現在的情況誰受得了啊,保住士卒不是功勞反而是過錯,王芬居然要哢嚓了他。
這種主公誰愛伺候誰伺候吧,反正他高覽不伺候了。
王芬從來沒有思考過,他這種所謂的大度到底是對是錯。當手底下的人不再提意見,變成一味的阿諛奉承,那不是一個主公有多聰明,而是手下都變心了。
縱觀漢末名士高人何其多,真正成就一方霸業的名士卻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一代權謀大師,一人單挑整個荊州的劉表。
王芬?給劉表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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