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王弋是絕不會在此時此刻登基的,更不可能如此草率。但王弋又沒有給他暗示,憑借他對王弋的信任,他也隻能在這裡乾看著。
文武百官雖然在宮門之外乾著急,王弋的計劃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劉辯穿過一間間宮殿,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下緩步走進了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那一間,進門之後,房門立即被人緊緊關住,由典韋率領的甲士守衛在門口。
劉辯環視一周,心中升起無限感慨,他在這裡穿著相同的衣服度過了無數日夜,卻從未想過第一次心中沒有忐忑地來到這裡,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
“要不要上去坐坐?”王弋的聲音傳來,他走到劉辯身邊,指了指象征著天下至高權力的位置,笑著說,“機會不多了。”
“殿下。”劉辯轉身行了一禮,也笑道,“臣坐在那裡多年,沒有一天不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個念頭錯了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那種日子並不容易,每每回想便已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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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弋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劉辯,歎息道:“史官不會給你留下個好名聲的。”
“哈哈哈哈……臣還有什麼名聲啊。亡國之君若能不受萬人唾棄便已是承蒙祖德了。”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說著,王弋從袖中摸出兩樣東西遞給劉辯。
“善。”劉辯答應一聲,抬手接過,那是一卷聖旨以及一方印璽。
他打開聖旨,開口讀到:“朕,百官之主,萬民之基。應惟賢惟德,祭四時之風雨,掌山河之歸去,懲不順之逆臣,化百姓之危機。然……”
數百字的禪位旨意,王弋並沒有過分批判劉辯和劉宏,也沒有誇大自己的功勞,隻是記述了些事實上發生了的事情,卻讓朗讀的劉辯潸然淚下,幾次哽咽無法自拔。
皇權,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力,祖先潑灑了無數鮮血,用命拚搏而來,與無數人勾心鬥角,耗費了無窮精力獲取的權力,拱手相讓之時已然令他滿心愧疚。
沒有什麼比敗光家業更惡劣,也沒有什麼比背棄祖先更不孝。
劉辯終究是個人,真走到這一步時他的內心也會如同刀絞。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王弋不會隻讓他做一次,這一次隻是預演,等下一次真正到來之時,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念完禪位詔書。
沒錯,王弋並不想在此時登上皇位,在劉辯念完最後一句,擦乾臉上的淚水,將詔書和印璽同時托舉到王弋麵前之時,王弋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緩緩探出右手,就在手指將要與印璽接觸的那一刻,劉辯忽然暴起,一把將王弋死死抱住,詔書與印璽散落一地。
就在此刻,一聲刺耳的銳響響徹屋內,劉辯一口鮮血噴出,雙眼止不住向上翻轉,竟隱隱有瀕死之兆。
王弋趕忙抱住劉辯,一邊死命按著劉辯的人中,一邊冷笑道:“你果然還是來了,南華!”
“哼!”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一聲冷哼,卻聽到一道乾枯而又沙啞的聲音說,“原來是個圈套。可是又如何?你還能攔得住我?你就等著天下諸侯來討伐你吧!”
“孤不攔著你,你也不會走。”王弋將已經緩過氣的劉辯扶起來,一邊幫他將龍袍脫下,露出一身甲胄,一邊調笑道,“你以為在我麵前殺了劉辯,拿走禪位詔書和玉璽,你的小計策就能成功了?孤能料到你來,就不怕你得到什麼。打開玉璽看看,上麵都寫了什麼?”
王弋說完,宮殿內便陷入了沉寂,片刻後忽然聽到南華咆哮道:“竟然敢用此事做為誘餌騙我?你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忽然憑空出現刺向王弋脖頸。
然而一旁的劉辯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先其一步將王弋撲倒,長劍隻在鎧甲上留下了淺淺的一道印記。
“哈哈哈哈……”王弋起身忽然大笑起來,暢快無比。
笑聲讓潛藏的南華更加暴躁,竟甩手將印璽丟向王弋。
就在此時,角落之中忽然飛出兩支羽箭射向玉璽飛來的方向,可惜全都釘在石牆上並沒有命中。
“出來吧,彆在藏頭露尾了。”王弋拾起印璽,對空曠處喊道,“孤將這裡空出這麼多天,就是為了讓你藏進來的。來來來,再使出一次六丁六甲神將。孤手下有一員猛將對此頗為不服,也好讓他見識見識。”
話音剛落,太史慈便領著十幾人從角落中轉出來,這些人正是他偽裝成將領帶入城中的後軍箭術高手。
可惜南華擔心寡不敵眾,並沒有現身。
王弋見狀眉頭一挑,再次出言刺激道:“南華,你再打開詔書看一看如何?”
噗……
片刻之後,一口鮮血忽然從房梁上飄落。
眾人看去,卻見一身高不足四尺的古怪東西跳到了地麵之上。
這東西長著四肢,身形極為削瘦,身體和手腳不成比例,就像是一個球上麵插著四根木棍一般。
王弋見到此人後卻瞳孔驟縮,此人雙眼幾乎凹陷至腦內,眼球呈極其詭異的森白之色,滿口牙齒稀落得隻剩幾個,耳朵蜷縮呈球,鼻子竟然已經沒了,隻剩下兩個恐怖的空洞。
“南華……”
他萬萬沒想到昔日那般仙風道骨的一個人,幾日不見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他甚至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南華。
南華卻盯著王弋冷聲說:“你還真是命大,六丁六甲神將都沒能殺死你。”
“這就是代價嗎?”王弋看了一眼劉辯,竟然笑道,“哈哈哈哈……如果這是代價,想必南華你也應該知道,你付出的這些隻是開始。”
“那又如何?隻要殺了你,一切都值得!受死!”南華說著,舞動和他身形差不多的長劍殺向王弋。
誰知王弋毫不猶豫便躲到了劉辯身後,口中還說道:“讓孤猜猜,你搶奪玉璽是不是為了壓製反噬?可孤沒有接受禪位,你殺了孤有什麼用,你要殺他才行。哈哈哈……”
王弋一邊笑,一邊拍了拍劉辯。
劉辯此時完全是懵的,他甚至有些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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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丁六甲神將是什麼?那是仙人才能驅動的法術,六丁六甲神將本身就是仙人!王弋能從這樣的法術下活下來,是不是意味著天命所歸?
在王弋的示意下,好不容易緩過神的劉辯,雙眼中還透著迷茫,卻大吼一聲,毅然決然擋在王弋麵前:“來!用我大漢僅剩的氣運,滅了你這個禍亂天下的賊子!”
可是如今南華哪裡還敢碰劉辯一絲頭發?劉辯若是真禪位了,他殺了之後運用玉璽和詔書還有機會更改自己的命數,誰曾想那王弋……那王弋!
“哇呀呀……氣煞我也!”南華都快要瘋了,左閃右閃就是找不到機會,氣得哇哇大叫。
哪知就在此時,太史慈忽然大喝一聲:“殿下後退!”
王弋聞言想都沒想,手臂發力,拎著劉辯拔腿就跑。
就在南華想要追擊之際,幾十支羽箭同時射出,饒是他手腳已枯瘦如竹,已然被釘在了身旁的柱子之上。
南華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將他束縛住的羽箭,沉思片刻忽然咆哮道:“好你個奸詐妖邪!一切都是你的算計!”
是的,這一切都是算計,不過並不都是王弋的。
王弋見南華已經被捉,扶住劉辯後走了過去,沒有理會叫罵的南華,反而看了看羽箭,誇讚道:“子義箭術又有精進啊!”
“還望殿下恕罪,讓殿下受驚了。”太史慈走過來行了一禮,解釋,“此賊行動迅速,且臣見他時刻暗中提防箭矢,臣等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讓殿下處於危險之中,乃臣之罪也。”
“無妨無妨。你是不知,當日我與白騎和他較量,那才叫驚險。”王弋擺了擺手,見太史慈臉色越來越黑,趕忙止住話頭,看向南華說,“你真是……孤實在是沒有詞彙能形容你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隻是你罪責的起點。不過孤也不是非要殺了你,隻要你能回答孤幾個問題,孤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機會。”
“你想知道什麼?”南華看向王弋,表情極為古怪。
王弋無法從那森白的雙眼中看到任何情緒波動,便乾脆直言道:“孤在你潛藏之處發現一種引燃可發出紫色之物,你隻要告訴孤是在那裡找到的,孤可以放你走。”
“你知道那是什麼?”
“你無需問孤,隻要說出來便是。”
“你想知道?”南華忽然咧嘴一笑,放肆地說,“哈哈哈哈……我偏不說!”
“不說?你不說,孤也不是很在乎。”王弋撇了撇嘴,冷笑道,“你也算是個攪動天下風雲的人,孤便給你留個墓碑吧,你且看好了。”
說著,王弋將手中印璽重重按在了南華的腦門上,一旁的太史慈瞬息射出兩箭,將印璽牢牢固定住。
隻見南華抽搐一下,頭便垂了下去,沒了氣息。
印璽不受控製滾落在地,隻留下鮮紅的兩字印記——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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