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
除了幾位當事人外,其他過來作證的法務部同事,全抱著看戲的心思。
博盈跟賀總的對話?
博盈去賀總休息室?
這他媽沒點什麼誰信啊!!
杜楠和朱曉夏在聽見兩人對話時,臉色就白了。
她們兩像沒站穩,莫名踉蹌腿軟。
沒一會,博盈從休息室探了腦袋出來,喊裴雲夢,“雲夢,進來換個衣服。”
裴雲夢“……好的。”
進去後,她看向博盈,“你怎麼不問我?”
“問什麼?”博盈沒好氣看她,“先把你試衣服換了,你也不怕感冒。”
她給她順了順頭發,嘀咕道“問肯定是要問的,待會問。”
但賀景修都把她叫上來了,她用腳趾想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她估計是裴雲夢因為自己跟杜楠她們起了爭執。
裴雲夢“……喔。”
換好衣服,兩人出去。
博盈看了看,正思考是站在裴雲夢這邊,還是怎麼時,賀景修撩起眼皮看她,“過來。”
博盈“……”
“不吧。”她想了想,“我跟雲夢站一起。”
對麵都有四個人,她們也不能輸。
賀景修“你們倆一起坐。”
博盈“喔。”
她想也沒想,拉著裴雲夢在賀景修旁邊坐下。
看著排排坐的三個人,杜楠內心一陣恐慌。
她正欲開口,賀景修抬了抬眉,看向法務部其他同事,“說說吧,怎麼回來。”
所有人安靜如雞,沒人敢吭聲。
呂修賢咳了聲,“誰先來?”
杜楠幾個人看博盈這架勢,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沒人的話我先來吧。”裴雲夢站起來,笑笑說“畢竟敢作敢當。”
她道“我承認,是我先朝杜楠潑水的,不過打人是她先的,我隻是正當防衛還擊踹了她幾腳。”
這幾腳說的,還挺自豪的樣子。
賀景修抬了下眉,沒吭聲。
呂修賢了然,問下去,“裴雲夢你為什麼要給同事潑水?”
“因為她給彆人潑臟水啊。”裴雲夢道“她給彆人潑的都是臟水,我還是用乾淨的水潑的她,一報還一報應該沒錯吧?”
“你——”
杜楠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我什麼時候給彆人潑了臟水?”
“喔?”
裴雲夢微微一笑,“你在女廁所在公司在其他地方給博盈潑的臟水還不夠嗎?”
“還是你覺得那不是臟水?”說的這,裴雲夢惱怒道“杜楠,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愛亂嚼舌根,還心裡陰暗的人。”
其實除了博盈是受害者之外,不少同事也曾經被她在背後diss過。
三個女人一台戲固然沒錯,大家愛八卦也沒錯,偶爾肯定也會議論一下旁人,但不能是無緣無故的臟水,以及各種汙言穢語的詆毀。
語言是可以殺死人的。
杜楠臉色一僵,“你彆亂汙蔑人。”
她說“你也是律師,你知道我可以告你。”
“嗬嗬。”
裴雲夢冷笑兩聲,“我還想告你呢!你看看這官司誰輸誰贏。”
“彆吵。”
呂修賢看賀景修臉色不對,製止道“具體是什麼情況?杜楠她說了什麼,讓你給她潑水?”
裴雲夢抿唇,沒吭聲。
看她這樣,杜楠得意道“說不出來吧?”
“你都沒有證據,你在這裡汙蔑。”杜楠看向賀景修和呂修賢,“賀總,呂經理,裴雲夢根本就是在憑空捏造,她就是看我不順眼不喜歡……”
話還沒說完,賀景修接了過去。
“所以就朝你潑水?”他問。
杜楠對著賀景修看過來的目光,心裡開始打鼓,不知為何,她覺得賀景修的眼神很可怕很可怕。
杜楠說不出話。
賀景修輕哂,“我怎麼不知道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是心裡這麼陰暗的人?”
杜楠臉一白,連呼吸都不敢過重。
賀景修還坐在沙發上,根本沒怎麼動彈,可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就是讓人頭皮發麻,讓人打從心底的腿軟。
“還有,你可以說說裴雲夢為什麼會不喜歡你。”
杜楠咬著唇,不敢吱聲。
賀景修輕嗤,扭頭看向裴雲夢,“她說了什麼?”
裴雲夢動了動手指,看了眼博盈。
博盈微頓,“放出來吧。”
她說“我們都聽聽,不聽怎麼給你做主。”
雖然可以直接維護,他們也打從心底知道裴雲夢不可能亂打人無理取鬨,可總得有證據,讓全公司的人都心服口服,讓他們知道賀景修是在公平的處理這些問題。
“可是——”
博盈拍了下她手背,“沒什麼可是的,我沒關係。”
她大概能猜到,杜楠說的話肯定不堪入耳,也和自己相關。
裴雲夢還真的是錄音了。
做律師,最講究的是證據,她雖是條鹹魚,可基本的東西不會忘記,甚至時刻記在心裡。
從杜楠她們開口提博盈時,她就開了手機錄音,這也是為什麼她敢那麼肆無忌憚揍人的原因。
但她想的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拿出來,至少不要讓博盈聽見。
五分鐘後,錄音播放完畢。
頃刻間,辦公室的溫度好像往下降了些許,冷的讓人瑟瑟發抖。
賀景修神色比之前更冷,冷若冰霜,讓人根本不敢靠近,不敢出聲。
呂修賢更是沒想過,自己管理的法務部還會有能說出這種肮臟話的律師,她甚至還是個組長。
想到這,他有股立馬辭職回家養老的衝動。
這樣至少不用接受賀景修的怒火。
倏地,博盈笑了下。
她點了點裴雲夢的手機錄音,把那些話再次重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