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盈蹲在地上拆賀景修準備的東西,除了防老鼠的,還有一些她平日裡愛吃的小零食,還有一個泡泡機,也不知他買來乾嘛,真當自己還是個小孩。
她沉吟了會,抬眸跟虞夢嘉對視,淺聲道“感想就是,這輩子除了我哥和他,不會再有第三個男人,因為我哭就為我跋山涉水來了。”
而且,僅僅是和自己見一麵。
來回二十個小時,相當於一天一夜。
除了賀景修和博延,不會再有彆人了。
虞夢嘉聽著,感動不已。
“嗚嗚……”她看博盈,“那你當時有沒有衝動?”
“什麼衝動?”
“就衝動到想嫁給這個男人。”
聞言,博盈挑了挑眉,一臉笑意說“我十六歲就想嫁給他,這件事在我這兒早就不是衝動了。”
虞夢嘉“……”
行吧,是她多嘴,就不該在這裡來吃狗糧。
賀景修回去後,博盈無論是休息還是工作,都變得格外順利。
五天不一樣的工作生活結束,博盈感慨頗多。
回程路上,她眺望著窗外風景,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一眨眼功夫,他們實習結束了,錄製也要結束了。
“我們這個節目是這周六播出嗎?”
節目為了各方麵考慮,是在錄製完才播出的。
有同事點頭,“對啊,到時候我們都結束了,大家各自在家看啊。”
“要想一起看也行啊,以後約個時間一起看一期。”
“行啊行啊。”
大家附和著答應。
雖然隻有短短一個月的相處,但他們建立起的革命友誼,已經很深很深了。
博盈唇角上揚著,很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的好團隊和好同事。
每個人都負責隨和,每個人也有各自擅長的,才華都很出眾,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有傲骨,但又是恰到好處,讓人崇拜羨慕,而不會讓人覺得討厭的傲氣。
剛剛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剛好。
說著說著,不知為何cue到了博盈。
“博盈,我們分開了你到時候跟賀總有好事請我們嗎?”
博盈笑“請呀。”
她爽快道“那必須請,我請了都得來啊。”
“那必須,在國外我都自費去。”
“就是就是。”
博盈笑,眨眨眼說“在國外的話,我給大家包機,不用自費。”
“好!”有同事說“不愧是要當總裁夫人的人,果然闊氣。”
博盈“……”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很是開心。
但其實,大家內心都頗有不舍。
但煙火總有散開的一天,他們也總有分彆的一日。
回到北城後,博盈一行人還有最後一天錄製。
賀景修原本想要來接她的,被她拒絕了。她想跟大家一起走。
當晚,兩人也沒見麵。
博盈太累了,回到自己那邊洗漱完便睡了。
次日去律所時,她特意選了一套漂亮又知性的衣服,算是為這段旅程做個完美告彆。
這一天過的比她想象中快太多了。
到下班時,博盈都沒太能反應過來。
“結束了?”
她呆呆愣愣看向虞夢嘉。
虞夢嘉點頭,眼眶有點紅,“博盈,我舍不得你怎麼辦。”
博盈又何嘗不是呢。
下班後,幾位律師請客,他們所有人一起的大聚餐。
博盈走時跟賀景修說了聲,便和大家一同去了。
昨天時,博盈就有感觸了。
可到這會真的要分開了,她的不舍又濃了很多。
吃飯時,大家都不約紅了眼眶。
博盈也一樣。
她其實並不怎麼愛哭,少有的哭都是被嚇的。她總覺得哭很丟臉,可今天是完全忍不住。
賀景修過來接她的時候,博盈正紅著眼眶跟虞夢嘉抱在一起。
他跟博盈老師們同事們打了招呼,安靜等她跟虞夢嘉說完話。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賀景修看了看,跟博盈一起把虞夢嘉送了回去。
人下車後,車裡隻剩兩個人。
博盈借著後視鏡看向駕駛座的人,趴在他椅背上戳了戳他肩膀,“你乾嘛不跟我說話?”
賀景修“酒醒了?”
博盈“……早醒了。”
她輕哼,“我又沒喝多少。”
“真的?”賀景修不信。
“真的,不信你自己聞。”
賀景修微頓,忽而打轉方向盤,退出擁擠的車道。
博盈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賀景修的車便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他回頭,嗓音沉沉說“來前麵。”
剛剛為了照顧虞夢嘉,博盈和她一起坐的後排。
博盈“喔”了聲,往前爬。
她正要坐到副駕駛,被賀景修一拽,側著跌坐在他身上。
“你乾……”
話未落,男人捏著她後頸尋著她的唇吻了下來,而後深入。
博盈臉頰泛紅,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在大馬路的車裡和他親吻,卻不受控地回應他。
兩人纏綿吻了許久。
賀景修的手捧著她臉,溫熱的指腹擦著她臉頰,才說“確實不算多。”
博盈“什麼?”
她還沒從熱吻中回過神。
賀景修低低一笑,不輕不重咬著她唇角,“酒。”
“……”
博盈這才明白過來,他剛剛是在探自己喝了多少酒。
思及此,她耳根子紅了紅,小聲控訴“哪有人這樣查的。”
“嗯?”
賀景修說“我。”
博盈被他的厚顏無恥驚住,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安靜了一會,她戳了戳他肩膀,紅著臉小聲問“還不回家嗎?”
賀景修目光幽深盯著她看,喉結滾了滾,“回。”
兩人心照不宣。
回家的路好像很遠,又很近。
停車,進電梯,進屋。
門合上,兩人都顧不上搖著尾巴過來的賀博美,直奔上樓。
他們可不想在樓下,再被賀博美打擾。
窗外的月色很美。
薄紗被風吹著搖曳著,落在博盈的眼睛裡。她躺在床上,偶爾會生出一種錯覺,好像搖晃的不是窗簾,不是天花板下的吊燈,而是自己。
男人的喘息聲在她耳邊回響,呼吸聲和身體一起灼熱著她。
她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和他共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