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
國子監發生了幾件大事。
祭酒大人公孫度調任兵部侍郎,而在他離任之前,陳錦和江衛,以及之前和沈安有過矛盾的主簿,都外放到了地方為官。
空出的國子學博士,也由章文通接任。
宣布委任的那天,章文通哭得稀裡嘩啦。
他在國子監混跡十餘年,始終原地踏步,沒想到還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一日。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沈安被破格錄用為監生。
這一下整個國子監都炸了鍋。
一個人如果集太多寵愛於一身,招來的便不再是羨慕,而是嫉妒。
“這個沈安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後門,竟然成了監生!”
“可能是因為人家在長明湖畔的優異表現吧!”
“拉倒吧!我這幾天看他上課又是在呼呼大睡!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長明湖畔的比試,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你這樣說,好像還真是,你們發現沒?最近國子監的那些先生對沈安都客客氣氣的,身份都調轉了一樣!”
“還彆說,我也注意到了,自從長明湖畔後,沈安除了在《京都周報》上寫過些詩詞,好像從來沒親眼見過他吟詩作對啊!”
“槍手!一定是請了槍手!隻是咱們沒有發現而已!”
……
男人們是嫉妒的。
尤其是那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公子,更是不屑於和沈安為伍。
沒辦法!
沈安搶了他們的風頭,還有女人的目光。
這段時間,無論是去花街柳巷,還是才子佳人聚集的地方。
那些女人對沈安的追捧,簡直到了狂熱的程度。
甚至有人為了一張疑似沈安的墨寶,大打出手。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鄭有為和孫喜望在其中的挑唆。
對於這些,沈安自然是不知道。
他又請了好幾天假,安心待在榮家研製香水。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父親沈大福頭發都愁白了不少,幾個姐姐也是忙裡忙外,四處張羅。
可他現在還是沒能解決花精和凝露的問題。
每次都達不到用來調製香水的標準。
而榮家之前籌集的那些鮮花,也差不多耗費一空了。
沈安正準備出門再去采購一批,在門口卻被幾個人攔住了。
“馮大人?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工部侍郎馮成貴,此時隻穿著一身便服,帶著幾個隨從。
“恭喜沈公子啊!榮升為監生,以後一朝入廟堂,可就光耀門楣了啊!”
馮成貴和沈大福的關係匪淺,說起話來十分隨和。
“馮大人,您就彆嘲笑我了!咱這個監生,怕是以後都沒機會入仕的。”
“您大駕光臨,快請進,我最近搞了一些新玩意,相信大人一定感興趣!”
沈安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新玩意?
這小子最近在城裡聲名鵲起,又整出啥來了?
馮成貴也不客氣,跟著沈安走了進去。
如今沈、榮兩家關係突飛猛進,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京城已是人儘皆知。
沈安在榮家跟半個主人一樣,直奔後院。
“十三,去倉庫裡拿幾壺酒來!”
十三激靈,和榮管家混得也熟,可以聽令進出庫房。
至於《京都周報》那邊,也已經逐漸上了軌道,由一個叫著呂丹的小乞丐負責。
十三屁顛屁顛的走開,很快便拎著兩壺酒,外帶一疊花生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