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想乾嘛?”
王琛嚇得縮在了床角,身邊的女人更是花容失色,抓起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可等待王琛的不是回答,而是劈頭蓋臉的拳頭。
還有無儘的謾罵!
“天殺的王家!竟然故意坑我們!”
“王琛,你要是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賠上老命也要打死你!”
“狗娘養的王家,我……我們被你害慘了!要是不把錢吐出來,我跟你們同歸於儘!”
之前在工部衙門,大家還會顧忌王家的皇商地位,可是現在不同了!
你害得人家傾家蕩產!
對於逐利的商人來說,這就是殺人父母!
王琛抱著頭,蜷縮在床上,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好這時京兆府和工部衙門的衙役蜂擁衝了進來。
馮成貴和黃遷到王家撲了空,才知道人來了得月樓,馮成貴怒喝一聲“都給我住手!來人!把屋內所有人都帶回衙門!”
“有膽敢還手的!格殺勿論!”
聽到這話,衙役們一個個如同殺神般拔出了腰刀,怒目而視。
那些胚布商看到這個架勢,哪還敢動?
有些委屈極重的,鼻頭一酸,啪嗒一聲癱坐在地上,竟然嚶嚶哭了起來“我可怎麼辦啊!為了買布我連夜去錢莊借了一萬兩,這讓我怎麼還啊!”
還有更慘的!
一人看到衙役出現,已經徹底絕望了,麵如死灰的緩慢挪到窗口。
“我家完了!”
“徹底完了!我借了三萬兩!”
“嗚嗚~~~我就算把命賠上也還不起啊!”
“砰!”
縱身一躍,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得月樓是頂級的娛樂場所,樓高自然不低,二樓下去也有八九米的樣子,再加上那人臉朝下摔落。
不死也殘了!
……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
胚布風波總算平息下來,倒不是因為價格重新漲了上去,而是朝廷出麵了。
官府將所有胚布交易定性為商業行為,胚布商不得再以價格的原因追究王家責任,因為王家也是受害者。
同時限定了胚布價格,最多隻能在一百五十文到三百文之間浮動,無論低於還是高於這個價格都會被定以“擾亂市場罪”。
榮家大院。
“今天早上,城防營巡邏的時候,在護城河撈了一個人起來,哎!泡得都不成人樣了!調查後才知道是丁家的人。”
榮管家麵色沉重的說道。
他和這些胚布商交情都不淺,多少有些感情在裡麵,聽到有人死了,不免有些感慨。
“自有溪山真樂地,從來富貴是危機!”
“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可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讓人風光也能讓人瘋狂,要麼活要麼死!”
埋頭乾活的沈安,根本沒有認真去聽榮管家的話,開口問道“又死又活的,到底死了沒?”
“廢話!在護城河裡泡了一晚上,能不死嗎?”榮管家無語。
“死了也好,物競天擇才是社會發展的王道,放心吧!他不會是一個人上路的!”沈安頭也沒動,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眼前的蒸餾桶上的簡易溫度計。
放心吧?
這是還嫌死的人少嗎?
“小安!我算是發現了,你這個人是真的冷血!人家已經慘不忍睹了,你還在這沒心沒肺的調侃!”
“我冷血嗎?”沈安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他們不給榮家供貨,要逼死我們的時候,榮叔覺得他們冷血嗎?”
榮管家一時語噻,無言以對。
他不得不承認,沈安是對的。
商場如戰場,人不狠,站不穩!